终于到了宴会地点,令吴汐没有想到的是,l市对他们这群记者的接待规格还挺高,市长书记全部都过来了,光敬酒就敬了几轮。表面功夫做完后,吴汐松了口气,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现在总算可以一品西北美食了。
可她刚准备动筷子,却被旁边两位不知什么职位的政府人员的话吸引了过去。
“王局还没来?”
“来什么呀,
“这案子够玄乎的,你说这都第几起了,硬是连个人影都没抓着?”
“谁说不是呢,据说公安局前几天连算命的都找来了,可你猜怎么着?那算命的去案发地点转了一圈回来后,硬是借着上厕所的机会逃掉了。”
“啊?难道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干的?”
说到这儿,两人似乎发现吴汐在竖着耳朵偷听,于是乎赶紧又开始推杯换盏起来。吴汐轻轻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严姐,悄声说:“严姐,最近l市出了什么大案子吗?”严姐冲塔使了个眼色:“先吃饭,一会儿回宾馆小惠睡着了,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让孩子听到不好。”
吴汐他们一行人住的宾馆是一间老式招待所改成的,虽然外表和l市的其他建筑看起来一样破旧,所幸里面的装潢还比较新。吴汐和严姐小惠住在一个房间,待小惠在床上沉沉睡下之后,吴汐迫不及待的拉着严姐,要她把l市出的案子讲给她听。
“小吴,你就当听故事得了,可千万别给报道出去啊,现在上面都在压着这件事情不让外传呢,我也是因为是省城跑司法口的记者,所以才从几个警察朋友那了解了一二。”
“严姐你放心,我其实就是好奇心泛滥,他俩说的那半截子话实在是太吊人胃口了。”
“他们说的是l市近一个月内发生的三起人口失踪案。”
“一个月,三起?”
“嗯。第一个失踪的是一个八岁的小男孩,他的父母是工厂里面的双职工,当晚,正好有一个紧急任务两人都需要加班。这种情况在他们家其实并不少见,因为同一个单位的嘛,总是避免不了同时加班。当晚小男孩一个人在家,按照正常的情况,他通常会吃了父母给他准备好的饭菜,然后做完作业看会电视就洗漱睡觉了。可是当天他父母凌晨回来之后,却发现床上没有人,他们原本以为他去了网吧或是同学家,可是找了一圈哪里都没有人,这才慌了神赶紧报警。警察查了监控录像,发现小男孩当晚八点一个人出了门向西北方向走去,在一个摄像头坏掉的街角,小男孩失去了踪影。你知道的,一个家庭最重要的就是孩子,所以警方也对这种案子格外的重视,他们从小男孩失去踪迹的那个路口的各个方向发动起了地毯式搜索,可是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那第二起呢?”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一对小姐妹的身上,她们是矿工的女儿,平时就随父母住在简易的工棚里。农村出来的孩子嘛,养得没城市里那么精细。每天放学后,姐姐不仅负责做全家的饭,还要带着五六岁大的妹妹。她们的失踪和那个小男孩一样,很突然,父母下班回来后发现灶台上有一锅已经熬干了的粥,而两个小姑娘,就这么平地消失了。由于事发地在工棚,没有装监控,所以大大增加了了警方侦破的难度。最奇怪的是,房间内外完全没有任何打斗或反抗过的痕迹,所以说明两人是自己跑出去的。警方推断,很可能是妹妹先出去了,而姐姐做着饭发现妹妹不见了,所以着急的出去找,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姐姐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严姐把小惠踢开的被子轻轻帮她掖回去,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所以说这孩子啊,还是要看的紧点,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哪里找后悔药去。”
“难道没有可能是人贩子吗?”吴汐皱着眉头问她。
“警方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这种作案手法和人贩子不是很像,小孩子们都是自己主动出去的,试问,人贩子哪里会知道孩子什么时候出门,然后藏在隐蔽处伺机犯案呢?不过也有可能就是这么巧合,孩子们出门恰巧碰上了人贩子也说不准。所以啊,我这次出差也要带着小惠,老人们年纪大了,我怕他们看不好她。”
“严姐,第三起案子也是孩子吗?”
“这倒不是,这最后一起案子发生在一个多星期前,案件的主角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哦,年龄和你差不多。那晚,她和男朋友看完电影出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就一个人气鼓鼓的走掉了,年轻人嘛,谈恋爱是这样的。她男朋友因为正在气头上,也就索性没去追她,结果半夜,这男孩子接到女孩父母的电话,问他女儿去了哪里。他这才知道女孩没有回家,电话也关机了。”
“她就这么失踪了?”
“失踪了几天。”
“什么意思?”
“女孩失踪的第四天,有人清晨在垃圾箱发现了她的头。”
“头?”吴汐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更确切一点说,是头骨,因为这个头颅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颗光秃秃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