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瞪了司安然一眼,也不与她计较,只想着司安然年纪也不小了,该早些给她定下亲事才好。原先想着靖国公府这一两年事情太多,等个一两年,司蒙和司羽然闹起来的风波也该下去了,到时候也好替司安然说一门好亲。但如今想来,在靖国公府名声有损的现在,还愿意求娶司安然的,应当是厚道的好人家,若有合适的,早早定下来也好,未来婆家厚道,司安然的脾气想来也能包容,他们家多给些嫁妆,也不会叫司安然受委屈。
司安然这会儿老实了,低着头不敢说话,司老夫人拿定了主义,也不再说话,只想着趁着寿宴的时候亲自相看一眼。
陶梦阮等到司连瑾回来,才问起司安然的事情来,听司老夫人的意思,似乎司安然那时是跟四皇子在一起的。
司连瑾听陶梦阮问起,摇摇头,道:“司安然那时确实跟四皇子在一起,自以为在调戏四皇子,其实是人家在她身上找乐子。皇家的人都不是简单地,那四皇子平日胡作非为不做什么正经事,可娘子不知,他名下的生意可不少,比起京中许多富商还要富裕些。”
“……”她当然不会觉得四皇子是个简单的,生在皇家,那没有心眼的,除非有人护着,否则能不能长成都是个问题。不过四皇子私下敛财她倒是真没有想到,难道外表纨绔的四皇子也想在皇位争夺当中分一杯羹?
司连瑾提了提,倒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四皇子私下敛财主要还是为了自保,要说四皇子是瑜贵妃所出,论出身也不差,可唐家世代经商,在官场中有门路,却没有什么人真正走官路,而再多的钱,相比起实打实的势力人脉来说,还是吃亏的,更何况,他努力经营了一个纨绔的形象,想要洗白也不那么容易,在有其他优秀人选的时候,谁会推一个劣迹斑斑的皇子上位。
“若是如此,四皇子会就此罢休?”陶梦阮倒是不担心四皇子找靖国公府的麻烦,只是比较担心司安然意志不坚定,若是真出点什么事,还能真把她送到庙里出家不成?
“我警告过他了,他应该不会再招惹司安然。”司连瑾也皱起眉头,他没跟陶梦阮说,他总觉得司安然的态度不太对,总觉得司安然想调戏的不是四皇子。
陶梦阮听司连瑾这么说,就放了心。接下来的一天准备司老夫人的寿宴,虽然不是整十的寿宴,国公府邀请的人也不多,但陶梦阮头一年嫁过来,寿礼上是不能马虎的。
司老夫人到了这个岁数了,富贵荣华都见过了,珠宝首饰金银玉器什么的都并不稀罕了,更喜欢小辈们亲手准备的寿礼。陶梦阮没打算出风头,亲手绣了一幅松鹤延年的绣屏,她的绣艺是专门请江南的绣娘教的,原主又是个聪慧灵巧的,一手绣艺比起专门的绣娘也不差多少,因为突如其来的宫宴耽搁了功夫,陶梦阮到寿宴前一天晚间才将绣屏做好,叫碧云用匣子装好了,明日带过去祝寿。
司老夫人寿辰这一日,靖国公府一大早就忙碌起来。虽然没有大摆寿宴,但亲旧往来之人都请了,司老夫人心里装着孙女和侄孙女的姻缘,请的客人也更多了几家。
陶梦阮是新妇,但安氏有心排挤她,所以陶梦阮也没有凑过去晃悠,就在司老夫人身边陪着,等差不多到了献寿礼的时候,安氏突然向陶梦阮道:“你三妹妹这个时候都不见人,你去寻一寻吧,可不能错过了给母亲献寿礼的时候。”
陶梦阮微微皱眉,看安氏着急的模样不像作伪,但陶梦阮对安氏是时刻戒备着的,一时想不出来安氏这会儿将她支走想做什么?难道想让她赶不及献礼,让司老夫人对她有意见?当着许多人的面,安氏让她去寻一寻小姑子,陶梦阮不好拒绝,只得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夫人可知道三妹妹先前在何处?”
“安然说要摘些花装点寿礼,只是这会儿都没有回来,怕是贪玩误了时间,大郎媳妇快去寻寻她,下人过去,怕那丫头贪玩不听劝。”安氏答道。
陶梦阮微微挑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还是点头道:“如此,我这就去,若是来不及赶回来,还请夫人替我告个罪。”
安氏自然连连点头,陶梦阮这才带了两个丫头出去。
如今已经四月中,国公府花园里的花大多谢了,司老夫人办个寿宴没有那么铺张,只是在招待客人的地方和宴客的大厅放了些温室里养的花儿,而司安然要摘花,指的大约是花园西南边,那里有些正开的晚樱。
陶梦阮对安氏自然是防备着的,跟着陶梦阮的小雪和紫枫更不会毫无防备,两人一前一后将陶梦阮护在中间。靖国公府宅子大,这花园也不小,除了时不时还能让人迷路的怪石林子,还有成片的花园的人工湖亭台,建筑比不上陶家园子的精巧细致,更显得疏朗大气。西南边有一个不大的人工湖,湖边除了晚樱树还有些垂柳,这个季节算是院子里最清新雅致的一处,只是偏远了些,外人一般不会过来。
陶梦阮远远地看去,晚樱花的林子里并没有见到司安然,小雪也微微皱眉,道:“大奶奶,想来三姑娘已经回去了。”
“大奶奶和小雪在这里等一等,紫枫过去看看。”紫枫心知陶梦阮必定是要确认一下的,但说不好是不是什么圈套,还是她过去看看更为妥当。
陶梦阮知道紫枫武功不错,内宅当中,便是真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