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一位少年和他的泰容妖精女仆正驾着货运马车缓缓前行。大约一个月前,他们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在来自泰容世界的梁月城注册成为行商。他们在各个村庄以便宜的价格收货,再到梁月城将货物卖出,每趟至少能赚500文泰容钱。
不过行商其实只是他们的副业,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以行商的身份,吸引强盗之类的不法分子来袭击他们。在轻而易举的干掉这些不法之徒之后,他们会把武器马匹盔甲之类的战利品都收集起来卖掉,这样赚钱更快,也更轻松。
这种手段就像钓鱼一样,需要运气和耐心。少年小时候经常跟父亲去河边钓鱼,他有这个耐心,也相信自己的运气。但他的妖精女仆就没有这么悠闲了,她总是紧张又兴奋的看着周围,盼望着能在附近看见强盗的影子。
“放松,琪琪,放松。”
少年摸了摸妖精女仆的头,妖精女仆像被抚摸的小狗那样露出享受的表情,精神立刻就放松下来了。这只泰容妖精是少年在梁月城附近的大湖边救下的,当时她和她的同伴正在被肉食性的泰容妖怪袭击,少年把妖怪全部消灭的时候,活着的妖精只剩下她一个。
为了报答少年的救命之恩,她自愿成为少年的所有物——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奴隶,但少年更喜欢用“女仆”这个词。泰容妖精是没有名字的,所以少年随随便便的给她起了“琪琪”这个名字。
“记住,战斗的时候主力是我,不是你。如果我们再碰到‘猎物’,你不要总是紧紧跟在我身后,要在车上用轻弩射那些想要逃跑的目标,明白了吗?”
“是,主人。”
琪琪乖巧的做出了回答,将身旁的轻弩抱在了胸前,将丰满的胸脯挤得变了形。
在战斗方面琪琪几乎帮不上少年的忙,少年之所以给她安排这样的任务,只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没用而已。其实琪琪完全没必要这样想,因为她在生活方面已经对少年照顾的无微不至,就算是最爱挑剔的人见了,也会觉得她是个称职的女仆。
少年今年虽然才十七岁,作为莱汀魔法师而言还很年轻,但他的实力已经和老练的莱汀魔法师不相上下了。这不是因为少年资质极高,因为要论资质,少年在莱汀人中只算是中上等。若是换做大灾变之前,他遇上老练的莱汀魔法师只有被吊打的份。
但现在却是大灾变之后,大灾变让数个不同的世界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新世界,新世界中的法则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莱汀魔法师们因为守旧、固执等原因,到现在还没有适应这种变化。从魔法学院毕业的见习魔法师接受的是错误的教导,在这种大前提下,就算他们把所学的知识运用到极致,变成了老练的莱汀魔法师,也不见得能打赢一个适应了新规则的魔法师学徒。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数学家和一个算术初学者的孩子进行一场算术比试。在这场比试中有一条奇怪的规则,算式中只要有加法,最终的结果就要加1,算式中只要有减法,最终结果就要减1,算式中只要有乘法,最终结果就要乘以2,算式中只要有除法,最终结果就要除以2。和正常算术一样,乘除的法则要优先于加减。
数学家虽然了解数学,但只要他不按照规则算题,除非他遇到全都是刚好包含加减乘除四种运算法则的算式,否则他不见得会赢过弱小的对手。
少年和琪琪驾着货运马车,沿着小路平安无事的来到一座陌生的村庄。前一座村庄的村长说,这座村庄名叫小烟村,是独立于梁月城之外的小村庄。
根据泰容世界贵族制定的法律,每一寸居住着泰容人的土地都应该隶属于一座城镇或城堡,土地上的居民必须效忠于城镇或城堡的主人。换而言之,一座独立于城市之外的小村庄在泰容贵族眼中是不合法的,也是不受保护的,一些贪婪的泰容贵族甚至会派人洗劫这些村庄,把村里的人都变成奴隶。
好在梁月城的城主不是那种人,她对小烟村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难为这些苦命人。小烟村的村民对此也很是感激,他们每个月都会派人往梁月城送一些当地的土产,不知算是谢礼,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缴税。
值得一提的是,新世界形成之后农作物的成熟时间大大缩短,大部分农产品一至两个月就会成熟一次,但产量较少,种子的成活率也降低了许多。
小烟村主要是种植小麦、黄豆和亚麻,村西边的小山坡上还种了几棵果树。村里有两头牛,其中一头只能产奶,不能干农活——这也是新世界形成后的变化之一。村里有一个猎人,他打猎的技巧很一般,收获的肉食很少。小烟村人的饮水是靠村里的一眼山泉,村附近没有小溪与河流,所以这里并没有水产。
少年和村长交涉了一番,以每三十公斤17文泰容钱的价格收了30袋小麦,又以每三十公斤23文泰容钱的价格收了10袋黄豆。小烟村不太适合种亚麻,所以产量很少,价格比较贵。
“这里的粮食真便宜呢,只可惜车厢装不下了。”
在离开村庄之后,琪琪有些惋惜的说道。
“是啊,我还是头一次买到低于25文钱的小麦呢。”少年微微一笑,“一开始我还以为这里的小麦质量比较差,所以才卖得便宜。没想到这边的质量更好,卖得还更便宜,还好之前我们没在别的村庄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