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竟然不是......不是病死的......”大川口中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所以,大川你认为,这十个孩子,都是病死的。”从大川一时失意,脱口而出的话里,我找到了最重要的证据,然后看向萧珏,“方才祭煜也说了,这十个孩子是中毒,他们所吃下的毒草症状,和大川所认识的某个人,特有的症状是几乎一样的。所以当这些孩子无意识吃下了掺有毒草的饭食之后,毒素发作直到死去,大川认为,他们是因为患有同样的病症,才因此病死的。大川,也被骗了。”
静止了片刻。
我接着说,“大川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不过是被凶手操纵的傀儡罢了。真正下毒杀害了那些孩子的人,是小秀。”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都汇集在那个看起来如同小女孩一般,柔弱的身子上。
昶景死后,他们三个人的生活就回到了从前,所以当这些无辜的孩子出现的时候,他们成了打扰到小秀幸福生活的“罪魁祸首”,他们分担了小秀从捍余那里得到的关注。
“方才所说的那种毒草,对于一般的正常人来说,是剧毒。但它同样也是一种可以救命的药,尤其针对患有羊角风的人。”萧珏说,“小秀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前,就因为大川而中毒,小秀的亲生父亲在她还没有出世就死了,所以刚才霍汐也说到了,小秀的母亲躲了起来,生下了病弱的小秀。后来是因为没钱治病,才让大川把小秀带回城里来的,小秀生来患有羊角风,可是直到她被大川接回到家里,也都还好好活着。大川是因为见过小秀发病,所以才认定那十个孩子是得了和小秀一样的病。所以小秀在大川面前发过病,那么在她来到大川家里之前,她至少也是发过病的。但是小秀被大川接回来的时候,除了身体的发育问题之外,她是好好。就可以证明,她在发病的时候,接受过治疗。”
“可是小秀的母亲是因为穷得没钱给自己治病,怕拖累小秀,才让大川把小秀接回来的,那么小秀发病,她哪里有钱可以到城里看大夫,治病的呢?”我结果萧珏的话来说,“可如果没钱看病,他们又生活在城外,那么在山里找到这种可以治她这种病的毒草,就更加容易了。将毒草当做野菜食用后,结果发现可以缓解小秀病情发作,再稍加了解,不难知道那毒草的效用。”
小秀因为那些出现在他们生活里的孩子感到不痛快,便偷偷在他们的饭食里放入了自己用来治病的毒草。等到过了半日之后,孩子们吃下的毒草毒性发作,症状犹如小秀发病的时候一样。大川即使亲眼看到,也不会有丝毫怀疑。可是不多会儿,毒发的孩子就咽了气。
“按照半日来计算,如果是正午用了饭食,那么在天黑之前,就会发作。如果这个时候,孩子们因为毒发在捍余那里死去,大川根本没有办法再去将那些孩子的尸体,移到自己住处后的枯井里去。所以,那些孩子并不是死在了捍余的家里,而是死在了大川的家里。”小秀在让他们吃下毒草之后,以玩耍为由,偷偷把他们带回家里,然后等到大川回去,这毒发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大川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却以为他们是发病而死。
我在小秀面前蹲了下来。“可是我到现在,还有一点解不开的是,既然你能让他们把你当初玩伴,把他们带回到你们家里去,等着他们毒发死去,那为何,你家里还会有一个用来关人的木笼子?我们找到的那个木笼子,虽然已经被拆解,但是可以看到里面有血迹,根据脚印也足以证实在木笼子里,确实关过那些孩子。或者,那个木笼子,根本不是为了那些孩子而准备的。”
“你说的没错,”小秀仰起头看着我,她眼神里镇定极了,直到这会儿才有了些像是一个成年女性该有的样子,“那个笼子原本是用来关我的,你不是解不开,你只是没有办法证实罢了,除了大川,根本没有人见过我被关在那个笼子里的样子。”
“为什么?”我问她,“是因为你的病?”
小秀呆怔着看了我一会儿,“是,因为我的病。这么多年,我的身体就没有任何变化,那个笼子关我正好......”
“果然,你曾经是想要轻生的。”我一句话点破,小秀的反应有些僵硬。
根据模拟木笼子的大小,可以判断出里面大概关了什么样大小的东西,那笼子的高度完全符合小秀的身高。所以当我确定这一点之后,我就在想,这个笼子,难道是用来关小秀的吗?这件案子的完全主谋就是小秀,她难道会弄个笼子来关自己吗?如果不是,那么关她的人就是大川。可大川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把她关在木笼子里......
除非,小秀发病的时候想要寻死,大川没办法,才把她关在了那个笼子里。
“直到最后一个孩子之前,那九个遇害的孩子,在大川家里死去之后......”小秀骗说大川,让大川再去欺骗捍余,以为那些孩子也都是又走了。之后,大川将那些无辜孩子的尸体丢弃在枯井里......
“你猜对了。”小秀说,然后扭过头去看了眼大川,“和你猜的一样,是我让大川以为那些孩子是因为得了和我一样的病......我告诉大川,是我传染给了他们,他们才会死的。如果捍余知道我得了这种病,一定会将我们赶走,我求大川帮我把他们处理掉。大川相信他们是因为发病死了,就把他们扔到枯井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