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萧珏在我说出想法之后,给予了肯定,他很慎重的考虑后说道,“鹞珠尸体上的香灰出现在胃里,如果凶手将这几种药末燃烧之后,以混在饭菜里的方式令她吃下,那么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受到这些粉末的影响,产生致幻的后果。”
“未必是饭菜里。”我想了想,“如果是水里,就更简单了。案发当晚,鹞珠值夜是代替另一个宫人去的,因为那位宫人吃坏了肚子而求助于鹞珠,所以鹞珠前往良夫人的宫苑外值夜。我去过那座宫苑外,很暗很黑,仅靠着宫苑里微弱的灯火照个亮。虽然路上人很少,但是偶尔有王宫的守卫巡逻经过。如果凶手和我推测的一样,他与鹞珠相识,而且当日已经在王宫中见过鹞珠,当晚又以一些理由留在了王宫之中,那么鹞珠在值夜的时候见到他,自然也不会意外了。假设,他将混有这种药草灰的水拿给了鹞珠,鹞珠在当时环境里确实很难看出水有异样。”
如果是食物的话,鹞珠可能会因为自己正在值夜,不方便等缘由拒绝。
“可是,鼻息之中的话,难道是凶手将布状物浸了泡有药草灰的水之后,捂住了死者的鼻息,使她嗅入药草灰,因此致幻。”我想着月棠的死,大概猜到了她鼻息里发现药草灰的可能。
“没错,因为这药末之中含有龙涎香和麝香两种香料,所以即使被发现,也可能会误以为死者是染到了香灰,既然已经烧成了灰,凶手一定认为没有人可以发现,那些香灰的不寻常之处。我们也差点中了凶手的圈套,以为死者是在什么地方沾到了香灰。”萧珏继续解释。“霍汐,这些药末是酒肆老板向那个人所购买的,但是却先后留在了几名死者身上,你认为酒肆老板会不会是杀害她们的凶手呢?”
“弗昇!”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忙走到门口去叫弗昇,弗昇匆忙从他的房间里赶了过来,我交代他,“你马上去找阿大,令他加派人手保护贩卖药末的那个人,所有的吃食饮水,必须经过他亲自的检验,一定要让他做到万无一失!”
“是。”弗昇见我态度急迫,情急之下也来不及细问原由,在我说完之后,匆忙就跑了出去。
“酒肆老板不是凶手。”我转过身来,“但是他知道,谁是凶手,所以他才会遭到凶手的灭口。”
萧珏的面上渐渐浮现起笑意来,“看样子你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并且确定,凶手会再次向可以作为证人的那黑贩下手,所以才会让弗昇急忙去告诉阿大小心。”
“没错,从我在酒肆中见过焯服之后,我就一直安排了弗昇暗中留意焯服。案发当晚,我接到消息说是焯服一个人在酒肆中喝闷酒,我才故意独自前去的。当时焯服分明毫不知情,还向我打听缗惠被杀一事查得如何,并且向我证明奶妈不可能无故说谎,我留意到,酒肆之中只有我和焯服的时候,酒肆老板躲在炊房里,但是他在炊房通往大堂的门口徘徊,后来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向我们走了过来。可这个时候,偏偏召覃就进来了,酒肆老板立刻愣在了那里,直到召覃坐下之后,他显得特别突兀,召覃问他,他解释说,是因为正好想要过来问问我们,酒要不要加热,看到召覃,就等着我们打了招呼之后,再问召覃要些什么。完后,他又回到了炊房,就再也没有过类似的举动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酒肆老板的反应,恐怕已经是发现了凶手的嫌疑,想要来向我说一声,“萧珏,你再检查一下老板的尸体,我想,你可以在他的肺里发现同样的东西,但可能现在量很少了。不过,如果老板真的长期用这种药末来麻醉自己的话,这些药留在他身上的反应,你应该可以检查出来。”
这些药末既然要偷着卖,卖药末之人又行迹鬼祟,那么恐怕里面有多种药是禁药,不该在民间出现的。而这种药的存在,在后世也有大致类似的,不过同样被禁。
酒肆老板向那黑贩偷着购买,而黑贩是在固定的时间送来这药末,但是这一次,他却不知道老板已经死了。可见每一次他来送东西,不是提前与老板商量好,而是按照约定的时间,大概相隔多久来一次,酒肆老板做的是小本买卖,这酒水一般,而且店面简陋,未必有钱财可大量购买这含有龙涎香的药末。黑贩大抵是每月固定一到两次来给老板送少些药末,而大多时候,他是为了等那所谓的其他客人。
从萧珏转述的话中,可以得知,黑贩当日并不是主要来给老板送药末的,因为对于他来说,老板只是一直向他买货的另一个人。所以他当日主要是和其他至少一位买家联系过,来送药末,顺便将这次该带给老板的,带了过来,可没想到老板却死了。
至少,朝歌城中,还有一个人同样向他买了药末。
这个人就是凶手无疑。
“酒肆老板虽然没有大量钱财可向那黑贩购买大多的药末,但是从黑贩的话里,可以得出老板一直向他购买药末的事实。如果是长此以往的合作,即使每一次购买力度有限,但是买方和卖方的关系已经形成了一定的默契。通常,卖方是不会向买方透漏其他买方的秘密,更何况黑贩所卖的药末是如此危险,受到严厉管制的。但如果时间长了,而且另一个买方如果经常出现在自己的酒肆里,这酒肆老板可是个聪明人,人来人往的,他可把每个人都能琢磨得很清楚,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