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跟杨樊商量了一下,由他负责一楼的三间卧室杨樊去楼上寻找外伤药。马军不多时就从走廊尽头的厨房里端来一大盆清水,傅清眉一看自己在这些忙里忙外的年轻人里面年龄最大还帮不上什么忙,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议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食材给他们做点热食补充下能量。
经过一番寻找,余言除了找到一些颇有年份的创口贴以及感冒药外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回到客厅。周保平从陈菡半开口的紧急医疗包里拿出一副医用手套还有用来进行手术的止血钳和手术刀,这些都是在二号教务楼医务室里储存的工具,如今被这个瘦高个拿捏在手中颇有些外科医生的风采。
陈菡跪坐在沙发旁边,紧紧握着张乾无力垂下来的一双手。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这个一直以来近乎偏执的哥是有多么的不容易。而生命又是何等的残酷与脆弱,她原以为那个自尊强势的傻瓜会这样保护着她一辈子。直到枪声响起,而他…痛苦的倒在她面前……..
陈菡第一次深深体会到‘失去’与‘珍惜’两个词所蕴含的沉重意味。她悲痛欲绝地抹了一把眼泪对旁边满头大汗集中注意力的周保平道: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中的枪,求求你了……”
余言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来到陈菡身边把失魂落魄的女孩从地上拉起来道:
“如果你还想替你哥哥多保留几分活下来的希望的话,就不要再打扰保平检查伤口了,你这样做会让他分心。去厨房帮助傅大姐打下手吧。”
陈菡听了猛地甩开余言的手,抽了抽鼻子倔强地说道:“不,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看着张乾哥,他需要我的陪伴。我….我不多嘴就是了…….”
“现在知道喊别人一声哥了,早干嘛去了?我算是发现了,这世上好男人为啥这么少,都是让你们这样的女人给逼没的。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个男人这两天救了你多少回,没有他你能活者来到这儿么?怎么,人家欠你的?”
马军抽着烟坐在沙发背后唯一一张完好无损的木椅上,也许是因为感同身受,他的语气也有些激动,轻蔑的看了一眼那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委屈女孩。
余言瞪了他一眼,继而望向张乾的腹部,那里一片血肉模糊。他们之中得亏是张乾在如此近距离被步枪子弹打中还能依靠健硕的体魄支撑到现在,要是换上其他任何一位幸存者恐怕早就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了。
“还好,皮下组织内部器官没有被伤到,我已经把一些坏死的细胞给剔除掉了。只需要近一步消毒伤口后就可以进行缝合。哎,没想到生涯中第一次临床手术竟然会是在这里…….”
周保平放下手术刀,暂时用纱布将伤口附近的血液稀释干净,那双轻微颤抖的手忍不住伸向额头抹了抹汗液。而此时躺在沙发上伤口经过处理的张乾也开始逐渐恢复起神智,他一睁开眼就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原本犹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
周保平皱着眉头连忙开口道:“快,把他身体压住,要不然肌肉受到疼痛的过激刺激会让他瞬间衰竭心跳停止的。”说着,率先压住张乾的胸腔,并且将剩下半卷纱布一股脑塞进张乾的嘴里,防止叫喊声音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余言跟陈菡立刻用力控制住张乾的下半身。感受着来自手掌下方腿骨传来阵阵上抬的力道,他有些吃力的抬头喊了一句:“都来帮忙!”
马军跟西瓜头少年张晓雷也是第一时间一左一右按住了躺在沙发上酒红色头发男人的身体两侧,众人合力之下才将那股不可思议的挣扎力道给压了下去。周保平急道:
“杨胖子怎么还没下来,再磨磨蹭蹭的人就没了,现在伤者挣扎减弱说明他的意识也正在逐渐消退,若是不能赶在他彻底昏迷前进行创口缝合的话…….”
“来了来了…..东西拿过来了,你们要的东西。”杨樊捧着各种各样的大小盒包装药剂以及一些瓶瓶罐罐火急火燎的从楼梯口跑了下来,“抱歉啊,我不知道到底哪种外用药效果好,就一股脑的把它们都搬下来了,说起来很奇怪啊,这家别墅里竟然有这么多治疗伤口感染的药物,是因为那个张峰的原因吗?他经常受伤?”
杂七杂八的外伤药被摊开在地板上,周保平回头一看也是啧啧称奇:“酒精、双氧水、盘尼西林、yn膏药、碘伏……这下好了,我立刻给他消毒,你们都松开吧。”
所与人都退开到一边,眼看着周保平取出其中一瓶透明液体瓶蘸着柔软的纱布开始给伤口做最后的处理,那盆清水经过他几番清洗后已经变成了淡淡的微红色。在清洗期间张乾好像一直都处于般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从他苍白的嘴唇里断断续续说出来一些语无伦次的话余言没有听清,但他知道那一定跟身边的陈菡有关。
一个傻子也许没人会在意,一个疯子可能没人敢不去在意,但是一个又傻又疯的人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总是能做出一些与众不同让人肃然起敬的事情来。
周保平小心翼翼的清洗完伤口后开始在急救箱内翻箱倒柜的寻找缝针线,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站在一旁的陈菡委屈的像个孩子开口说道:“我以为用不到的……离开医务室的时候就没有拿。”
周保平就急了,这么大的外疮伤口如果不缝针的话伤口不仅容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