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一阵风拂过,吹散了云朵,阳光倾泻而下,顺着雕花窗落在发簪之上,斑驳中闪着耀眼的粉红色光芒。
“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找大哥。”
月娘点了点头,看着付铭瑄有些出神,被这么一个宛若上仙的哥哥关心,感觉真好。
太奶奶笑得更是开怀:“葭月,你以后便随便指使他们,若是他们铭宇欺负你了,尽管来告诉太奶奶,太奶奶帮你撑腰。”
本来心情就被铭瑄搅烂的铭宇听得这话更是来气,咬着银牙反驳道:“凭什么就我会欺负妹妹,还有铭瑄呢。”
看着铭宇宛若受气的小媳妇,太奶奶不忘打趣道:“我倒是忘了前几日趁先生午休,在先生脸上画乌龟气得先生他浑身颤抖着叫我们另请高明的是谁了。”
“是二哥哥。”静姝捂着嘴偷笑。
付铭宇气得跺脚:“太奶奶你怎么能揭我短呢!”
付睿渊瞪了二儿子一眼:“我就说先生怎么无缘无故地请辞回乡去了,却又是你小子惹的祸,明天罚你在佛堂面壁思过。”
付铭宇这下是躺枪了,前几日才好不容易瞒下父亲的啊!
“太奶奶!”付铭宇恨不得以头抢地,涕泗横流地质问天地他这是得罪谁了啊!
太奶奶扶额:“哎,不小心倒成了罪人了。”
前几日还是她亲自将先生请来,好说歹说才劝得他守口如瓶,这下却是栽在了自己手中。
这下不但没功劳就是连苦劳也没有了。
念在月娘舟车劳顿的,出席的旁支也不叫月娘一一辨认了。
月娘和静姝一同被一个老婆子带到了西厢房。
静姝是一个内敛的人,在陌生人面前不太爱说话。月娘虽大方,却碍着有大人在场,不知说些什么合适。
一路无话。
在安排好了姐妹二人后,老婆子便去忙其他事了,留下姐妹二人于屋中。
静姝安静地坐在小桌子旁,双手握着裙摆,咬着嘴唇,不断偷偷打量着月娘,在月娘顺着目光追来时,又赶紧保持原样。
月娘瞥见了静姝的这些小动作,本还在纠结着静姝是不是讨厌她,毕竟是因为她的关系,她才要来西厢房中住的,现下月娘却是心情大好。
月娘抽出珍藏在衣襟里的用丝巾包好的鹅卵石,双手捧到静姝面前道:“静姝妹妹,你见过小鹿吗?”
她最喜欢和别人分享好玩的东西的。
静姝看着眼前的像是宝石的东西,差异于她问的问题,却还是回答道:“只是在书中见过。”
“那你见过鹅卵石吧?”月娘觉得这么普通的东西她是肯定见过的。
“什么是鹅卵石?”
月娘:……
“就是这个。”月娘示意静姝往她手上看。
静姝蹙着秀眉,疑惑问道:“这不是宝石吗?”
“不是,宝石可比它贵多了,不过在我心里它却是比宝石金贵的,多少宝石我都是不换的。”
月娘觉得,和自己亲近的人讲解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见静姝露出了兴趣的神色,月娘心中更是高兴,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声音也因此放低了几分神秘兮兮道:“跟你讲哦,这个鹅卵石里面住着个小鹿,用光照它,它还会伸懒腰呢。”
“真的吗?这么神奇。”静姝差异地合不上嘴。
“我带你去看。”月娘说着便拉起静姝的手朝门口的草地跑去。
月娘一咕噜就地坐下,静姝却犹豫地不知如何是好,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她从小就被要求熟读女诫,月娘的这些行为在她眼中简直不可思议。
月娘疑惑道:“你怎么了?”
“阿姐怎么就这样坐下了,裙子脏的话阿娘看了会不高兴的。”
月娘皱了皱眉:“穿裙子还有这么麻烦的事?那还不如穿回袍子。”
“袍子?阿姐可不要说笑了,哪有女孩子穿袍子的呀。”
月娘起身拍了拍裙摆,将鹅卵石递给静姝道:“喏,你试试。”
“真的,它动了也。”
静姝看得忘我,不知觉中就脱口而出:“能把它送我吗?”
月娘有些为难:“对不起,不可以哦,这是阿柯送我的。但是除了这个东西,你想要我身上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静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禁涨红了脸,将鹅卵石还给月娘道:“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既然是珍贵之物,自然是不可以随便送人的。”
月娘窘迫地呆站着,拿着鹅卵石的手僵着。
是她考虑不周了,本来想和二妹亲近些,现在倒好,可能还生出嫌隙来了。
静姝看着月娘低垂的眼眸,已经了然,忙打圆场道:“这阿柯是阿姐在小渔村的朋友吗?”
听得静姝还肯继续同她说话,月娘惊喜地抬起头,忙答道:“是啊,在小渔村他是同我最为交好的,我们天天都在一起玩的。”
“真的?”
“自然是。不过在小渔村我就阿柯这么一个好朋友,其他小孩都是坏蛋,喜欢欺负人。”
“阿姐可被欺负了?”
“他们还没有这能耐,就在一个月前我还将他们的老大打得屁滚尿流的呢。”虽然大部分还是阿柯的功劳,月娘吐了吐舌头。
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生活,静姝想象不出。
她自小最为亲近的玩伴便是两个哥哥们,可大哥性子沉稳,几乎不带她玩。二哥早些时候还会同她玩,可到后来便嫌弃她太过娇弱便也不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