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年龄相仿,二十多岁,一人粗布麻衣,腰间系着一个灰色汗巾,衣裤上沾着些许泥土,一人青色长袍,腰间挂一玉佩,眉目清秀,犹如一个儒雅书生。
“阿爹!”洛儿看见两人,欢快的跑到那粗布男子面前!
他正是余家的户主,余峰,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
“洛儿!”男子将洛儿抱在怀里,神情柔和。须臾,急忙对着身边的儒雅男子招呼道:“付先生快请进!寒舍鄙陋,望先生见谅!”
儒雅男子清朗一笑:“哈哈,无碍,坚伯乃是随意之人,不必拘礼!”随后朝着他怀中的孩子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聪明的孩子,告诉叔父,刚刚你所言是谁所教?”
洛儿毕竟只有四岁,略微怕生,怯怯的往余峰的怀里缩了缩,大眼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干净的陌生男子!
没错,眼前之人算是整个院落中最干净的人,不仅是他的长相明净清秀,还有他身上更是纤尘不染。
“是师傅!”半响,洛儿才小声说道,然后就有些腼腆的将小脸埋入余峰怀中。
“呵呵,孩子有些怕生,他口中所说的师傅是?”男子温笑。
“哈哈,先生莫急,快请进,咱们慢慢说!”余峰热情的招呼男子进院子!
“相公,这位是?”余氏有些惊讶,用布帛擦了擦手,显得有些紧张,他们院中从来没有来过衣着如此讲究的人。
“哦,这位是付先生,在县衙当差!先生,这是贱内,这是小儿!”余峰一一介绍道,忽然指向一边沉默的蒲薇,面色微微露出一丝恭敬:“这位是蒲姑娘!”
男子进门那一刻便已然注意到竹椅上坐着的女子,如今静静的站在那里,面上淡雅,清丽脱俗,犹如落花凝尘,尽管衣衫破旧,却掩不住那身冷香半缕的别样幽芬。
“姑娘!”男子轻轻抬手作揖!
蒲薇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回礼,“付先生!”
知晓并非有关自己之事,对着洛儿招招手,拉着他自动退到一边!
忽然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蒲薇微微皱眉,不禁多看了两眼那个男子!
几人坐于竹椅之上,余氏上茶!
“余大哥,这下你该告诉在下你那方法是从何处知晓的吧?”男子撩衣而坐,儒雅的眉间带着一丝急迫。
“哈哈,先生既然都追着小民到家来了,小民自然会详细告知先生的!”余峰豪迈一笑,随后,对着蒲薇招招手,“薇薇,过来!”
蒲薇微微挑眉,找她?
放开洛儿,蒲薇走过去,坐于竹椅上,“余大哥,何事?”
余峰没有回答她,而是面向付子智,神色毫无炫耀之意。
“付先生,这就是小民跟你说的神医,也就是小儿的师傅!”
付子智早已猜得一二,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还是有些心惊,看向蒲薇的眸光缓缓露出一丝激赏,女子学医倒是不多见!
“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蒲名薇,付先生不必如此,小女子不过是一介草民,看了一两本医术,识得一些疼痛小病而已,并非如余大哥溢美之言。”
“嗯嗯。”他笑着摇摇头,“姑娘不必谦虚,看这院中草药想必都是姑娘采的,付某便可以猜到姑娘医术不浅。”
蒲薇淡淡一笑,不再多言,朝着余峰看了一眼!
余峰会意,猛然想起,“对了,薇薇,我刚刚在镇上的云芝馆卖药材之时,碰见一件可恶至极的事,那医馆竟然卖假药!”
“卖假药?”蒲薇并未有多少惊讶,自古不管是什么药店,有的出于贪婪之意,有的出于辨识不准,假药很是常见。
“我说他们卖假药,他们非说是我诬告!还说我手里的才是假的。”余峰愤愤不平!
蒲薇顿时觉得好笑,只要明眼之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余峰是一个门外汉,对药材一窍不通,他们自然不会承认!
“他们卖得什么假药?”
“天门冬!”付子智答道。
“你是如何说的?”蒲薇看向余峰。
他今天去到医馆卖得就是她之前采的那颗天门冬!
他忽然抓了抓头发,腼腆的笑了,“嘿嘿,我那日听见你教洛儿辨识药材之时,曾说过,真正的天门冬是黄白色至淡黄色的,质地坚硬而脆,我手上拿去卖的那块就是你采的天门冬,但是他那却是表面棕黄色,一点也不像那个,所以就断定那绝对是假的!但是他们却说我诬告,硬是要拉我去见官,幸好是这位付先生出面及时救了我,他也同意我说的是对的!”
蒲薇顿时勾唇:“幸好有这位先生,不然你今天怕是真的要吃一顿牢饭了!仅凭颜色就断定药材是假的太过武断了!即使它的确是假药,但是对方怎么说也是行人,随便问你两个有关这个药材的问题,你若不知晓,他们就会随便叛你个恣意生事的罪名!下次不可这么莽撞!”
“听到了没!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和洛儿该怎么活?”余氏听闻他差点被抓去见官,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用手捶了他的肩膀一下,语气哽咽。
“是是是!下次绝不会了!呵呵!”余峰忙不迭地的点头。
“这次多亏先生了!只是蒲薇不知先生来到此处所谓何事?”蒲薇将视线移到付子智身上。
青砖白墙,小窗低檐,药草遍地。几卷荷风,几卷药香,那女子目光清冷,既无疑惑,也无探究,突然之间让他觉得竟有些局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