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这可真是大新闻啊!
今晚上的夜谈会又不怕没有谈资了,啧啧。
要问众人的反应为什么是这样,咱们不如来做个试验。
这样,你随便上大街上拽个人过来,问他:你可知国舅秦公府哪里走?很抱歉,估计你要再换几个人才能找到目的地了。
但你要这样问:你可知温公府何处?那么恭喜你,你不光能找到你的目的地,还能获得路人的和颜悦色。
怎么,这温公比国舅还位高权重吗?
答案是:不是。
你该这么问:这温公比秦公受宠吗?
答案是:是的。
在本朝啊,贵妃是可以给皇后甩脸子的,皇子是可以给太子下绊子的。
这温公府,便是贵妃温氏的娘家,上文中“可以给太子下绊子”中皇子的外家。
而长公主是皇家人,陈珉刚才那句话就有些严重了,这要让言官听到,估计温公明天上朝又得吃一记。
温公府的家奴却没有众人想象中慌乱,还是一脸趾高气扬。
陈琛嘴角直抽抽,不怕不要脸的就怕无知还自以为聪明的。
“温贵儿,还不磕头认错!”温贵后面的车帘子终于彻底掀了开来,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陈琛眼睛微眯,这个人,她认识。
温霖。
温贵妃的庶妹。
这可是个大人物啊,前世周衡的侧妃,后来被封了柔贵妃。与侧妃沈珺如,后来的皇后互成犄角之势。
温公府后来被秦情满门抄斩,她却因嫁给了代王而免此灾难。即便在毫无筹码的情况下,也还能登上贵妃宝座,与沈珺如对着干,不得不说其心智过人。
温霖已经踩着脚踏下了马车,弱柳扶风的走到陈珉面前盈盈一拜,“不知是长公主府的车驾,有所冲撞,还望海涵。”
这明明就是说长公主府以势压人了,她们才不得不道歉。
话里藏刀,不愧是温家人。
陈珉毕竟是男子,不好与女儿家逞口舌之争。陈琛却担心战机稍纵即逝,连忙掀开车帘跃了下去。
温霖和陈珉都吓了一跳。
陈琛身体笔直的站在那里,如同一棵白杨。与弱柳扶风般柔弱的温霖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世界都是同情弱者的。
就算刚才大汉的无礼在先,人们也不会忽略温霖的温和有礼而去刻意记起。
“温小姐。”她却如同男子般抱了抱拳,朗声道:“不过是一场误会,解开了就好。不过,贵府家奴竟然说我们的命是‘狗命’,这我可不敢苟同的。”
这变相的说那家奴是在骂皇帝了。
温霖一片惊恐,连连摆手,惊艳的面庞一瞬间煞白:“您误会了,那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回去就将他赶出家门,还请陈小姐原谅!”
陈琛还是一脸严肃:“母亲自小教导我们:不可逞口舌之争。不然,与那市井之人又有何区别?这事还望温小姐慎重,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我们如此大度的。”说完立马转身跃上马车,让车夫驱马前行。
下面的温霖还保持着谦卑的姿势,刚要说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的性格注定她不会对着已经行驶的马车大喊大叫。
“干得好!”陈珉却笑呵呵钻进车厢里对她一脸赞赏,“也算是替外祖母掰回一局了!”
陈琛却有些闷闷不乐,她从小就不擅动嘴。
前世因这个吃过的亏不计其数,就是因为嘴皮子不利索,她才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替自己争取辩解,从而酿成了一系列的悲剧。
她紧紧攥起的拳头里满是冷汗,心扑通扑通跳的极快。
陈珉锤了下她的肩膀:“我还以为你只会窝里横呢,不错嘛!”
陈琛瞪了他一眼,不作言语。
等进了家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微身边的宋嬷嬷正在二门处东张西望,眼见两人下车立马赶了过去,深深行了一礼,不无担忧道:“您二位这是去哪儿了?夫人一直等着呢!”
两人简单说了一下去了永安堂,周微刚得了消息,见二人过来只问了问陈珉不是去了秦府吗,便让二人回去了。
“父亲还没回来?”陈琛自言自语。
陈珉正吩咐着小厮行文,闻言转过头来道:“或许去找同僚喝酒了吧。”
陈琛想到母亲今早和父亲吵架的事,心里有些不安。
她和陈珉分别,吩咐身旁的小荷:“父亲回来你和我说声。”
可直到她睡下,也没传来父亲回家的消息。
陈平之昨晚竟然一夜未归。
她喝着手里的白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微的脸色。
“我脸上有花儿吗?”周微觑了她一眼,“陈二小姐什么时候这么会察言观色了?”
陈琛被人识破,嬉皮笑脸的靠近周微。
“母亲,昨夜父亲一夜未归哎。”
周微反而有些疑惑:“他去接你叔父了,怎么可能回来?”
呵呵……
她干笑两声,安安静静的喝着粥,别提多乖了。
周微恍然大悟,不由气笑:“你个小兔崽子,想什么呢!”
还让我淑女,有个私底下这么不淑女的母亲,我能淑女得了吗?
“快吃,吃完我们去秦府。”
陈琛不由打了个哈欠,为什么她这个出门拜访的人比上学的人起得还要早?
她搂住周微的胳膊,闭上眼:“母亲,父亲不陪你睡觉,让玉姑再陪你睡一觉吧。”
周微哑然。
过了半晌才有些尴尬的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