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风景就是父皇的江山吗?
周微将鬓边的花摘下来,拿在手中把玩着。
“罢了,罢了。”秦太后摇头,又道:“你可知,如今母后不替你父皇守住这江山的话,早就被弘儿那几个哥哥得了去?”
“可女儿怎么看,您这样还不如让别人得了江山去?”周微道。
秦太后停下脚步,转头眯眼看着她:“你说什么?再给哀家说一遍。”
周微认真的看着秦太后,一字一句道:“您可知,您此时越把秦家往上捧,日后跌下来的就更惨?月满则亏啊母亲……”
“你可知,就这一番话,哀家能夺了你的长公主爵位?”秦太后冷酷的望着她,眸子像是万年的深潭,没有一点温度。
周微深呼吸了一口气。
“哀家就当没听见,你日后好自为之。”秦太后冷哼了一声,再没了逛御花园的心情,转身往回路去。
陈琛去到乾清宫却发现周弘根本没在主殿里,不是说连宫女都不让出来吗?她上下打量着身边的锦衣卫,凑近问道:“陛下去哪儿了?”
“茅房。”
“哦。”陈琛点点头,又走进主殿去找了个位子坐下,见这不大的宫殿里就站着五个锦衣卫,这才明白秦太后为何那么痛快的就让自己来跟皇帝见面。
“您请喝茶。”旁边传来个清亮的声音。
金进!
她猛地一转头,倒吓了这小太监一跳,怔怔的看着她,还没缓过神来。
“玉姑?”周弘迎着光从外面走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状况,出声打断道:“你怎么过来了?”
言下之意应该是,你怎么能过来吧?
陈琛回过神来,嘻嘻笑道:“想你了啊。”
“呵呵。”周弘走到她身旁坐下,笑道:“听说你去兰珺读书了?”
“嗯。”
“学得怎么样?困不困难?”周弘又问道。
“还行吧……”陈琛说道一半,忽然又想到什么转了话头道:“太难了,愁死了就要,那些先生讲的特别快,《论语》半年就要学完,你说这不是说笑呢嘛!”
周弘呵呵笑道:“《论语》啊,哪里不会,表哥来教你!”
“真的吗?”陈琛兴奋大声道,拉着周弘胳膊就往书房走,“快点,快点,我有好些地方都不明白,待会该出宫了。”
锦衣卫移动脚步就要跟上来。
周弘冷然望了他们一眼,道:“怎么,书房也不让进了?”
“请陛下恕罪,属下们只是遵太后娘娘懿旨。”其中一个马脸男恭敬道。
周弘哼了一声,气冲冲去了书房。
锦衣卫紧接着跟了上来。
陈琛回头望了一眼,呵呵笑道:“表哥艳福不浅啊,刚才还见秀女出宫了呢。”
周弘又瞪了她一眼。
陈琛吐了吐舌头,让金进进来奉茶。
周弘从书架上翻了本论语出来,走到龙案前让陈琛过来。
陈琛望着不足十米远的锦衣卫,哈哈笑着走了过去。
多亏事先有准备啊。
她走到龙案前趁着坐下的功夫,将手中一物递给了周弘。
周弘咳了一声,将物件悄悄放袖子里,把书翻开来对着她,问道:“哪里不会?”
陈琛直到出了乾清宫还感觉到背后有人般,这也太不是人过得日子了。她刚才在书房里就算写字都不敢太明目张胆啊,更别提说话了。
这要是没事前准备东西,那这趟可真是白来了。
周弘在她出去后,趁着如厕的功夫将纸条打开来粗粗看了一眼。
“金进……那可是庞海的人啊。”他眼神中复杂莫名。
她,值不值得相信呢?让他考虑用庞海的人……还是再看看吧,她信里不是也说对金进多加考验嘛,可她要是母后那边的,金进肯定早就做好了考验的准备……
天下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算了,就算她是母后的人,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而且,总觉得她对自己并无坏意。
陈琛却不知道周弘怀疑她的这些小心思,这下事情总算是有些进展了,她心下隐隐的算是松了口气。
尽人事听天命吧。
她进了慈宁宫,跟落玉又客套了几句,这才往主殿的方向去。
“……英姐儿可是军中人士,又向来主意多,您这么将她许配给霖哥儿,万一她反对的话……”陈琛听着母亲的声音一怔,不觉就停下了脚步。
霖哥儿?霖哥儿是谁?
不会是……秦英的二表哥杨兆霖吧?
“圣旨赐婚,她反对什么?”秦太后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陈琛皱起眉头,往门口更近了一步。她聚精会神全在会话上,完全没注意到这殿门口竟然没有宫女守着。
“本朝律法,军人可抗旨赐婚……”
“律法是人定的,哀家让刑部改一下不就行了。”
周微半晌没说话。
陈琛深吸一口气,踏步走了进去。
“回来了?玩的可好?”秦太后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应了一声。
“话说回来,玉姑和大河什么时候订婚?都是自家孩子,简单着办行了。”秦太后淡淡道。
周微停顿了半晌,才应了声是。
可出宫的时候,脸色青的跟黄瓜一样,在路上紧抿着唇,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陈琛有些不明白,难道是刚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母亲,怎么了?玉姑或许可以帮您哦。”她小心翼翼道。
周微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