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陈琛是不知道的,她越想这个问题越觉得心里不好受,早上磨磨蹭蹭去上了学,中午便跑到寝坊睡起大觉来。
这在往常是天方夜谭般的事。
丁婉华去到成雯院子里问她:“可是身子不舒坦?”
“昨晚还没有啊。”成雯说道。
丁婉华更不明白了,忽然想起什么来,下午课间休息的时候凑到陈琛耳边问道:“你可是来葵水了?”
陈琛红了脸。
“没有啦。”她低头道。
丁婉华没再说话,但还是充满怀疑的望着她。
陈琛不知该说什么,干脆道:“先生来了!”
丁婉华只好回了位子。
陈琛松了口气,一转头却看到桌上多了杯热水。
她转头四顾。
谢知了冲她眨了眨眼。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一片黑影从面前走过,她抬头看了一眼,成雯已经跑到位子上微微喘着粗气。
先生紧接着走了进来。
这些知识她都学过,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便急呼要往外冲。
“陈琛!”成雯拦住她,问道:“去哪儿?”
“急事急事,借过借过!”她推开她,飞一般的跑着跳着出了学院。
成雯拉住走到这边的丁婉华皱眉道:“我闻到了奸/情的味道。”
丁婉华忍不住笑。
“真的!”成雯认真道,伸手比划着:“她刚才往包里放书本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封信!”
丁婉华笑道:“那又代表什么?”
成雯啧啧了几声,双手抱胸无奈的看着她,道:“天真!我觉得这件事不单纯,肯定是情书之类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丁婉华道。
成雯原地转了一圈,右手攥起拳头打了左手掌一下,朝丁婉华挑着眉:“你想啊,我们学院全是女子,不远处儒林皆是男子,那肯定是儒林的人送的情书啊!你看她捂得多严实。”
这是什么逻辑啊,丁婉华扶额。
抱在胸前,拍拍成雯胳膊笑道:“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啊。”
成雯朝她摆了摆手。
谢知了从她面前路过,又被她拽住,问道:“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不能吧。”谢知了道,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门外,道:“我还要去夜市……”
成雯便没再纠缠她,自己在这想了半天,却越发觉得自己推算的很是有理,自己给自己打了剂强心针。又越发觉得陈琛个有夫之妇都有人送情书,自己个单身狗快及笄了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人,心下感叹了老天不公半晌,走出了教室。
想她在辽东的时候那也是被人前呼后拥的,什么时候缺少过追求者。如今来了京里,却越发是过得不如从前了,心下又想到将来肯定会被秦太后随便说个对皇室有利的人家,越发觉得不好受,所以在门外等待她的丫鬟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想了想便道:“京里哪家小酒馆比较热闹?”
***
陈琛出门后也没回家,走到门口往外探头一看陈珉没在外面,便放心的跑了出去。
她也没叫马车,自己徒步走五街转六巷,路过大街的时候顺便进去置办了身粗布衣裳,还拎了只草帽盖到了头上。
“小心哎!”街口转角处疾驰过来一辆马车,她忙往旁边一躲,险险躲了过去。
“小子你可小心点!”车夫对她呵斥道,策马扬鞭又去了。
她连忙道谢,在马车远去后才仍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不过看来这身装扮还是很成功的嘛。
她不敢再耽搁,快步去了另一条街上。
这条街一看就是居民区,大大小小坐落着很多小宅子,最大的也就是三进的样子。
如果有当地人过来,定会惊讶,因为此地便是京里赫赫有名的御史街,以住了都察院五分之四的御史而闻名。
剩下的宅子便是外地来京里的富商了,因为没有哪个官敢住在这里。
陈琛约摸着时间,躲在街口望着其中一处宅子。
她是算好时间过来的,难道林御史被事情拖住了不成?
正想着,一辆青帷布马车慢悠悠驶了过来。
林御史!
她眼睛一亮,将揣在怀里信封握在手里,快步往那处宅子跑去。
马车在门前停下,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顺便咳嗽了两声。
“老爷,您慢着些。”
中年人长舒了口气,再踏步时却猛的被个贫小子一撞,差点跌倒。
“对不住,对不住。”
“哪里来的混小子,长没长眼?!”他旁边的小厮朝快步离去的小子喝道,林御史忙制止他,将手中的物件藏到了袖筒里。
“主要是您还病着呢!”小厮嘟囔道,见林御史一脸无所谓,又朝远去的背影瞪了眼。
陈琛快步走到街口,躲在拐角处朝里面望。
林御史正提着衣服下摆进门。
她松了口气。
这林御史虽然不是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但据她所知,在周衡即位后,他升为了都察院最高长官。
虽然她也不知道林御史现在和周衡有无牵扯,但打个赌总是不妨事的。反正卖官一事进了死胡同,她现在也没有其他主意,不如让其他人试试看,她也损失不了什么。
杨奎间接等于是秦太后的人,让秦太后吃瘪……她相信,周衡会非常不遗余力,用尽心思的。
也正好可以看看,周衡是不是现在就已经开始布防了。
她嘴角漏出一抹奸诈的笑。
因第二日休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