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吴律一眼就认出了来人,那是父亲的弟弟,也就是自己的亲叔,是他从小把自己带大,所以也最熟悉不过了,年前回去老家拜年的时候,据说他被一位高官请了出去,所以没有碰到面,没想到他今天却出现在了这里,难道老家出了啥事。
二叔没有说话,却猛地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杖照着吴律的肩膀上敲了下去,不过看似力道很大,却在落下的时候,轻轻点了三点,然后背过身去,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这盆花摆的位置不对,这意味你今日有口舌之灾,花开烂舌头,嘴巴骂到穿,还有这!你看看这个镜子摆放的位置,太冲你屋子的气运了,所以你一直不得志,然后看你印堂发红,脸颊上却有青色之气,那是桃花灾,避之则吉。你不学家族祖传之术,却和你父亲一样跑来城市上班,结果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老命,你们年轻人接受新事物,我也不怪你,但是你好歹也不能忘本,你看你,作为相师宗家的继承者,你真是丢了家族的脸面。”
看着二叔气愤填膺的样子,吴律吓得不敢说话,本来想上前安抚他几句,谁知二叔猛的一回头,气愤地指着大门,接着囔道:“你看你,就不能买把好点的锁?那道防盗门,我只花了一分钟就给你打开了,要是今天是个老手来,你就要失财!真是丢了我们相师宗家的脸。”
“相师宗家,相师宗家,这是哪门子年代的事情了,我接受现代教育,报纸上,电视上说我们这是江湖郎中,是骗人的玩意。”吴律猛地吼了出来,不过把他多年来心底的话也一并喊了出来,不过他接触到二叔那失望的眼神,心里顿时一片寒意,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嘴巴,但二叔却平静地坐回了椅子上,他心里肯定也是起伏不定,以致于他点烟的右手有点微微颤抖,这让吴律看在眼里也很是心痛。
“我们家族一脉,最早起源于秦朝,是始皇帝御用的术士,然后接下来的每朝每代,在宗教的夹缝中,我们都能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远的不说,就连袁世凯也曾聘请我们为国师,虽不论事情好坏,他复国当皇帝也是按照我们给他定的时间登基的,也曾给中山先生,中正先生当过顾问,我们不贪财,但那是我们天命所在,直到建国后,破迷信,我们才低迷至今,本以为复兴的时机来临了,却不想出了一个你的父亲,他拒绝学习家族本领,你的爷爷就是被他气死的,然后轮到你,难道你也要把我气死,让我们一脉断绝?”二叔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就连他手中的烟也忘记吸上一口,任由它烧了半截。
“你那时候可以找个女人,生个孩子,然后把你老的本事教给他嘛!”吴律说的很轻,因为他感受到二叔心中的伤感,不过也十分好奇,二叔为何一直多年未娶的原因。
二叔瞥了吴律一眼,然后大声地吼叫道:“我这都是皮毛功夫,宗家历来只有长男可以继承,而我没有资格,这时祖训,是无论任何也不能违背的,而我未娶还不是为了培养你,没想到你和你那个父亲一样。”
吴律被二叔那可怕的样子吓了一跳,心里也终于明白了二叔的苦心,既然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了,吴律心一横,估摸着先应付他好了,于是走到二叔跟前,慢慢地说道:“我听二叔的就成。”
二叔没料到吴律会妥协,一时也木纳起来,不过内心的喜悦立马涌上脸颊,匆忙拉起吴律的双手,大有看着浪子回头的感怀。
“那东西还在吗?”
“啥东西?”
“你爷爷那时候给你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