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迫于海心炎,还是知道眼前的这几人都不好惹。旧城上空的树木哗哗作响,不一会儿,一缕缕黑气从城中各个地方飘出,最后在城池上空凝聚成一道虚幻的身影。
“魅?”素年有些惊讶,“传闻一座山一间房时间久了,都会凝神成鬼魅,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会遇见。”
时玉见那魅,只有人的外形,却无人的五官,看上去确实阴森可怖。倘若说这城池有了自己的灵智,那里面一直不曾改变也就情有可原了。
不过这个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老二小舒,她无心追究这魅是何时凝成的。
“我们只是前来寻人,无意于你为敌。阁下可否告知我们之前来这城中的一男一女去了何方?”时玉朗声问道。
那魅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后伸手一指东南方向。
“多谢!”时玉朝着他抱拳谢完,迅速的往东南方向追去。
然而他们一路沿着东南方向走,却始终不见老二他们的踪迹。按照老二他们的修为,再加上有伤在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太远才对。
接连两天的追寻,这让素年不得不怀疑魅指路的正确性。
“难道说它故意给我们指错路?”想到那会儿魅犹豫了一下,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应该不是。只是我们忘记了一点,老二和小舒进城时受了伤,应该是被人追杀。他们进城后,有魅护着他们,追杀他们的人没有进入曙光城。但是一旦他们离开,魅护不了他们,让他们得手了也一定。”时玉沉声道。
如果不是老二他们的魂玉还没有碎,她都快以为他们两个都遭遇了不测。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只能是等了。”他们要没有杀老二和小舒,肯定别有目的。他们找不到老二的下落,现在能做的,除了让人去搜寻蛛丝马迹,剩下的也就只有是等着暗中的人有所动作了。
两日后。
怀夏。
当宋怜上门来的时候,宋廉看着这位几十年未见的姐姐,神情难免有几分恍惚。
在东方离开东武帝国后,他也回到了怀夏。在他以姐姐的身份留在东武的时间里,怀夏皇室对外宣称他沉醉于修炼,一直在闭关中。他回来后,怀夏皇室也处于更替之中。
但是他在东武已经突破化神,对世俗权利并不贪恋。如果不是答应了父皇照看怀宋,只怕他现在已经离开了这里。
“皇姐?”宋廉叫道。
姐弟二人隔着门槛相望,原本一模一样的容颜,随着时光的推移,竟然也有了不少的差异。门中人眸中多了些许沧桑,而门外人则带了几分狠厉。
“皇弟别来无恙。”宋怜朝着他笑了笑,接着自顾自进了门。跟着她进来的是几个黑衣执法者。他们把手里的人往中间一丢,便退了下去。
留下的宋廉看清楚中间猩红地地毯上躺着的人后,不由面色一变,“时金?皇姐你这是怎么意思!”
对于时金他不过就几面之缘,但对于他的身份却是一清二楚。时金这个人并不令人忌惮,让人忌惮的是他身后的时玉。
而现在时金就这样躺在他的面前,身上还有点点血渍。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友好的对待。
“就如同你所想的那样,这个人是我绑来的。”宋怜毫不在乎道,“他的身上有点古怪,不过这都没关系了。”
“我有点不明白。”宋廉的表情变得严肃。
东武现在俨然已经有雄踞一方的姿态,怀夏因为与其交好,一直得到的好处颇多。而外人不知道,可是他却十分明白时玉对东武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如果时玉要求东武与怀夏断交,他敢保证,东武与怀夏的关系会立即冻结。
“所以我现在来解释给你听。”宋怜目光直视他,眸中划过一丝异彩,“这些年来,想来你也应该去过第八重天吧。第八重天是什么样子你应该心里清楚。其实自从澹台家族离开第九重天后,那空出来的执法者长老的席位一直都不曾有人坐上去。皇弟,你可知道这其中缘由?”
宋廉没有说话。他当然去过第八重天,且对澹台家和时玉之间的恩怨也一知半解。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在某一天牵连到他们。
见弟弟不说话,宋怜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自顾自道:“之所以会这样,其实不过还是因为澹台家罢了。他们虽然离开了第八重天,但是威信还在。执法者那边的长老席位,便是因为他们不同意,所以才一直空悬。若是我们替他们解决了时玉,他们不见得就不会把那席位赠予我们。宋家,待在这里是不会有希望的。”
“所以姐姐你为了讨好他们,选择对一个无辜的人下手?”宋廉质问道。
“我是为了我们整个宋家。”宋怜面色一寒,“难道你们就甘心一辈子都像乌龟一样缩在这个鬼地方?在这里,就算你有天赋也只会被埋没,但是第八重天不一样。倘若当初我出生时就在第八重天,说不定我现在的修为远远不止于此。别人能得到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争取?你是我弟弟,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就不信你没有这个野心!”
话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已带了几分癫狂。
宋廉看着神色有些狰狞的皇姐,有许多话想说,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不是皇姐,并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也没资格去评判她的所作所为。
“那皇姐你打算如何做?”他稍微放软了语气,做了让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