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得知明中信他们在云南闹出了那么大动静后,虽然对明中信那些举动感到无比欣慰,终究,自己没有看错人,但他也心惊不已,明中信居然那般的神通广大,凭借自己的运筹将弥勒会的种种阴谋破得毫发不剩,他更是感觉到了那弥勒会绝不会善罢甘休,早已料到,这一路不会平静,所以才亲自上明府向明老夫人请缨率队前来接应,更是将山东贼寇们的分布情况,当然,是他所掌握的。
不要说陆明远早已远离朝堂,怎么会知晓这些事的?人家自然有其消息来源,正所谓处江湖之远,忧庙堂之事!他时时刻刻都未忘记朝堂上的那些故人,不然,他为何会出现在明府,与明中信还打交道,他正是在寻找一个庙堂传人啊!所以才那般积极地参与到明家重建上。
陆明远也未料到,这弥勒会居然如此的神通广大,自己等人早已经遁入深山,躲避他们,却还是没有躲过去,还遇伏损失如此的惨重!
但为何这些贼寇们会如此准确地判断出他们会出现在青州府,还在从尧山到青州府的必经之路上埋下如许多的伏兵呢?他们就如此确定,咱们定然会从尧山出来,还要前往青州府?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这一路之上,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此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还是先解决王守仁的问题吧!
“还能如何,只能固守待援吧!希望大明官兵早日到来,解救咱们!”陆明远也回以苦笑。
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他们可以说是山穷水尽,被困于此,只能寄希望于别人,这,一向不是他的风格,但是情势所逼,他也没办法啊!
“不瞒陆先生,本官虽然身在兵部任职,但是,终究没有经验,看陆先生这一路之上的种种运筹,显然深通兵法,不如,就由陆先生继续指挥整编军士们,您看如何?”王守仁满脸尴尬地道出了心中所想。
“这?”陆明远一阵犹疑,刚才临阵指挥,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这王守仁虽然在云南行省平乱之时取得了那般骄人的战绩,但却也没有亲自指挥过战斗,否则,绝不会是那般模样,更何况,明家利器以及那些庄丁以及学员他才更加清楚,故此,他才临阵请缨指挥军士们,但现在已经平安来到山谷,自己再越俎代庖可就不好了!
而且,自己与这王守仁可不熟,人家之前信任自己也只是信任中信而已,而非对自己就绝对放心,这话,是否是试探自己呢?
他心思百转,一时竟不敢回应。
“还请陆先生不要有所顾忌,我是看你之前指挥战阵,指挥若定,相信你一定精通兵法,而且,明师爷的训练之法你应该也清楚,你也看到了,这支军队现在是群龙无首,不如就由你进行整编,也好过我瞎指挥,断了大家的性命,你意下如何?”王守仁一见,知晓这位陆先生有所顾虑,不由得诚恳地解释道。
陆明远一听,心中一阵惭愧,自己这算计人心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看来,那场夺嫡之战护主之战对自己的影响可真是太大了!至今居然还未曾消除!
人家明明就如此的诚恳,为了大家的性命着想,自己却还在此犹疑,怀疑人心,今后再不能如此了!
“好,陆某就当仁不让了!”陆明远心结尽除,眼神清亮,拱手应承。
王守仁欣慰地笑了,“之后,还请陆先生不吝赐教,毕竟,本官也想好好学学这战阵之学,与自己之前的所学相互印证!”
陆明远缓缓点头答应,“大人,那陆某就越俎代庖不!”
“请!”王守仁自然点头。
接下来,这谷中军事就由陆明远正式接管。
从这一日起,山谷内外展开了拉据战,攻防不断。
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而明家的利器早已经用尽,再也无法阻挡贼寇。
刚开始,贼寇们还以为这是疑兵之计,不断派人骚扰,以试探是否是真的。
经过几番试探之后,贼寇们断定,钦差卫队那利器确实已经用尽,一时间大喜,这下贼寇们可就来劲了
攻势更加猛烈了。
只因为,之前虽然攻势猛烈,但终究有利器威慑着他们,不敢太过深入。
此番确定钦差卫队已经没了利器护身,自然是放下心来,一时间凶悍之心尽起,攻势自然更加猛烈。
好在,陆明远调度有序,充分利用了所有武器的长处,箭矢刀枪轮番上阵,充分将其效用发挥出来,更是充分利用了山谷之中的各种物件资源,制作出了弓箭,擂石,当然,这些都是明家庄丁以及学员们制作的,毕竟,明家以学堂为根基,所有庄丁学员都在各堂进行了学习,因为明家并不禁止各堂互相学习,所以,一应技能都懂一些。
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一时间,王守仁心中更加感慨,此番带上明中信还真是神来之笔,看,即便明中信昏迷不醒,但却依旧帮助着自己,这些学员庄丁都是人家培养出来的,此番可是帮了大忙了!
然而,就算这样,陆明远也是日见捉襟见肘,终日愁眉不展,毕竟,巧妇真的难为无米之炊啊!
山谷之中的物事资源都是有限的,而且士兵也是有限的。
贼寇们如此猛烈的攻击,即便他布置得再如何精妙,终究会有伤亡!
自己这边可是没有补充的,相反,这些贼寇们却是早有准备,各地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