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子叫虒斑避,靠上面这些尸螽虫的口液开花结果,正好能解你中的毒,我翻遍这商辛古墓,也就只找到这一颗喔。”面具女指了指头顶上那些闪耀不定着的绿色荧光云团,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有点半信半疑,望了望一旁的彩柳,见她点了点头,我这才弯腰将地上那果子拾起来,可手刚一触碰到那所谓的虒斑避果,指尖立即传来一阵怪异的触感,这感觉极像是摸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像是肉瘤子一般,惊得我手一滑,果子没拿稳,又跌落在地。
见我这狼狈样,那狐面鬼女笑得更欢畅了。
我脸一红,有些尴尬,急忙快速拾起果子,不过没敢马上吃,而是揣进了兜里,见面具女还在媚笑,一时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惺惺的对她说道:“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带走国家文物,我们还是要……”
“要如何?”狐面鬼女的笑声再一次骤止,斜眼睨视向我。
我一怔,彩柳接了话茬。
“我需要那东西。”
“所以呢?”
“我愿意试试。”
“就凭你那双眼睛?”
“彩柳的眼睛怎么了?一样不怕你!”我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贸贸然插了这么一句。
这次换那狐面鬼女一愣,旋即她又是一阵哄然大笑,我看她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彩柳?你叫她彩柳?哈哈哈哈哈哈……”
我老脸顿时红做一团,这称呼说实话确实是土气了点,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彩柳一直没告诉我过我她确切的名字,总不能一直柳啊柳的喊吧,这多不合大体啊。
面具女笑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止住了,欣然而语:“天英御手将一族不仅花屠傍身,传闻还有重瞳一技,几波势力里虽说一向以清高低调自居,不过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呢……你呢,也不用太担心,这东西到了该发挥作用的时候,我自然也不会误了你们的事,虽然你们做的勾当我也不看好。”
这话显然不是和我说的,不过虽然我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性的词句,“花屠”,“重瞳”和“几波势力”。
几波势力说的应该是她们民间盗墓的流派了,彩柳不必说,肯定是盗墓的手艺人没跑,眼前这面覆怪异面具的女人稍一推敲,不难猜测出估计也是个盗墓之流;花屠是什么东西我倒真是没听明白,不过后面接了个傍身一词,那说明应该是个防身的物件或者用做盗墓的工具。
——我一激灵,花屠莫非指的是彩柳脖子上那条陨鳞鎏羽五色甲?这样一想倒还真是,彩柳全身上下如果硬说真有什么不一般的宝贝的话,那也就属那条七彩绚丽、泛着淡淡光晕的围巾了。
但重瞳又是什么意思?
“嘿,老唐……重瞳指的是不是双瞳?”胖子听了半天没听明白,悄声问我道。
重瞳并不难理解,简单来说就是指一只眼睛的眼眶里同时存有俩只瞳孔,有人说这是种返祖现象,相书上也称其为帝王之相,而据我所知:从黄帝时代造字的圣人仓颉,到三皇五帝之一的虞舜;从晋文公重耳到西楚霸王项羽;从横扫西域的后凉国主吕光,到北齐建立者高洋,再到隋朝名将鱼俱罗及南唐后主李煜,历史上记载有此瞳象的人虽说只有寥寥八位,却个个都是名动天下的主儿,普天之下,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不过虽然说是帝王之相,倒也有相传这种瞳象饶是非凡,可惜却没几个人能消受得了,所以历史上这些不凡之人的结局都不是很好。
说是这么说,不过站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再来看待这个问题那就简单许多,我告诉胖子,重瞳这种情况正规来说应该算是种眼疾,医学上认为之所以会出现重瞳,是因为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从正常的o形变成了∞形,不过这种畸变只存在于形态表层,并不影响光束入眼,本质上病人的视力并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现代医学认为这是早期的白内障现象。
我小声解释半天,自己心里却是纷乱如麻,彩柳是重瞳?这应该不可能啊?她那双眼睛虽说确实奇特,不过印象里我有正面观瞧过,而且很多时候还与她对视过,重瞳这么明显的生理特征我不可能没看出来,这样想来……
我轻咳了俩声,朝着遥遥相望的狐面鬼女说道:“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告诉你,甭提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太平盛世,你们这些盗墓贼居然还敢拉帮结伙搞起小团体划起地盘门派了?我有权力和义务将你绳之以法,你要是识相,赶紧乖乖把国家文物交出来,我唐某人法外开恩,今天就当没见过你。”
许多年以后我想起这时候说的这些话,除了啼笑皆非之外,更多的则是感慨,我明明是个堂堂国家正牌考古工作者,最后却自甘堕落,成了盗墓圈子里赫赫有名的熟手,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我的话无疑没起到任何震慑作用,只引得狐面鬼女又在兀自发笑,我正懊恼怎么最近的女孩子都这么难缠,却见彩柳默默扯下了裹覆在双眼之上的黑布,有那么一时半刻间,我似乎都能听得见自己“扑嗵扑嗵”的心跳声,毕竟我从未见识过重瞳,小叶的狼顾之相虽然让我印象深刻,但相比之下,彩柳双眼里蕴藏着的秘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经过这一路折腾,彩柳脸颊上的血痕已经淡化了许多,扯下黑布的双眼依旧紧闭着,我和胖子屏气息声,不远处的面具女却是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