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调试准备,一切安排妥当,村里人得知唐家俩位少爷要和绣花潭过不去,也都纷纷跑过来看热闹,将绣花潭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看热闹归看热闹,村民对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情那都是举双手赞成,这鬼地方,早就该有人来治治了。
我和胖子本来还是站在潭边的,村民们的盛情难却,不一会儿就坐在了靠背椅子上,手里全拿满了周围村民塞过来的各种零食野味。
嘿,这感情好。
胖子对我一扬眉毛,我俩乐得像看电影似的准备看阿鬼他们开工。
根据胖子的意思,是打算谴派人员下水,将水底的棺椁固定住拖上来,然后在摆放棺椁的地方插满雷管,甭管水底是什么有什么,先炸他娘的;等把东西拖上来了,再好好使使道上的手段,将棺材里那位来个彻彻底底的挫骨扬灰。
我知道胖子真打算这么干,也就没再劝说什么,他之前也很认真的问过我,如果下面这位嗜血的主儿在这片地界成潭之前就已经存在,那么可以算得上是有些年头的文物了,属于国家的财产了。
“嘿,老唐啊,要是一会儿真拉上来啥国家财产……我能不能砸了它?”胖子的原话是这样问的,我知道他的意思,胖子在我们那儿贵为道上一哥,很多时候做事都是随心所欲,他想干什么,从来没人能拦得住他,这时候询问我,我当然明白。
我笑笑,“我只是你表哥,表哥什么都管不了的。”
就这样,下午三点左右,整个潜水行动如期展开。我一开始觉得即便有墓葬,那么也应该早让潭水给泡没了,阿鬼他们这趟估计是白费力气,可谁又能料想到,这绣花潭深处,还真有那么副上了年代又完好无损的棺椁,而且最要命的,还是我绝对不能让胖子毁了它。
原计划是阿鬼他们三人下深潭作业,胖子带上耳麦听取报告和指挥行动,不过后来又改成阿标和阿虎俩人下水就行,阿鬼毕竟身子骨不行,胖子让他坐回金杯车上指挥,一会儿水底下卡扣卡好了,让他直接在车里操作就行了。
眼瞅着一大一小俩个人下了水,周围先前还在议论纷纷的村民们也都收了口,神情紧张的望着平静的绣花潭水面,没人说话,都在等着听坐在驾驶室里的阿鬼会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我和胖子也停了手中的吃食,静静等着。
时间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胖子有点不耐烦了,喊了喊阿鬼,问他怎么回事,阿鬼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麦,摇了摇头,意思是还没什么收获,我看了看表,悄声对胖子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要不先喊他们上来休息一下?”
冬天潜水不同于其他季节,虽说水底温度会比水面的温度高一些,但在这个月份也着实高不到哪去,阿标和阿虎虽然穿上了干式防寒衣,但长时间泡在水里那也是不行的,之前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胖子才把时间定在了二十分之内找不找得到都必须上岸。
胖子看了看时间,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对端坐在驾驶室里的阿鬼喊道:“嘿!再过几分钟就喊他们先上来,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命令是下达了,但是不难听出,胖子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失落,我拍拍我这表亲的肩膀,宽慰他道:“反正人员设备都齐整,我们也还有时间,别着急。”
谁知道我这儿话都还没说完呢,坐在不远处驾驶室里的阿鬼突然鬼叫一声,“妈呀!”然后我和胖子就见他把戴在耳朵上的耳麦给取了下来,拿着耳麦的手像是拿着条毒蛇蜈蚣一般,须臾间就把那副耳麦丢出去老远。
他这一连串动作发生的时间很短,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除了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之外,我和胖子也被他吓了一跳,胖子将手里的吃食一丢,一溜烟就撒到了金杯车驾驶室边上。
“大惊小怪的怎么了?!”胖子呵斥道。
撇开胖子的身份来讲,他不过就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小青年,而阿鬼都四十出头的人了,领导比自己小了一轮,这本就让阿鬼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好受,每次和胖子说话都显得有些尴尬,这会子见胖子怒目圆睁看着自己问话,阿鬼心里一抖,颤巍巍的说道。
“大、大哥,不、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怎么回事啊?!”胖子一边问一边自己把耳麦拾了起来,刚塞进耳朵里也是“啊呀!”一声又给丢地上了。这分钟就换我纳闷了,怎么了这是……?
“嘿!老唐!你过来听听!”胖子就是胖子,在受到惊吓后立马又将地上的耳麦再度拾起重新塞进回到耳朵里,我看他脸色煞白如纸很是难看,见他喊我,我也连忙赶了过去。
脚步还没站稳,胖子就把耳麦递给我,“你听听。”
这耳麦是个很普通的无线装置,方便水下的人和陆地上保持联系,我起初是以为绣花潭这一类喀斯特地形地貌过于复杂,超出设备的有效范围导致出现盲音之类的怪声了,不想刚把耳麦往耳朵里一塞,我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好家伙,耳麦里此时正传来一阵低沉悠扬的京剧戏唱之音。
“春带雨~化尸衣~血肉飘舞只为伊~夏鸣蝉~溶枯骨~穿肠烂肚思念伊……”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
这分明是清道光年间的戏剧《恨魂离》啊!
京剧是国粹,只是我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我父亲很喜欢,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