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圣城外数十里的管道上,一道清朗的吟诵声悠然传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正是李长歌。
东圣阁自然是没法待了,吃过小蛮准备的午餐,李长歌简单吩咐了两句,拒绝了小蛮想要一起离去的想法。
只是可惜了传怀着一丝遗憾,独自上路,想起离去时小蛮梨花带雨的小脸,
旋即脚下用力,速度加快,身影幻如一道流光,官道之上的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留心看去人影已在数十丈外。
两日后,东圣阁。
掌律阁大殿,刘镇的尸体被摆在殿中央,两侧各自侍立几名弟子,柳云修赫然在列。
上首端坐几个一看上去就是位高权重,气息如渊似海的高手。
砰——
“放肆!好一个李长歌,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阁中明目张胆袭杀同门,嘿嘿嘿。”
上好的梨木桌在掌力落下,顿时四分五裂。
始作俑者则是坐在刘镇尸体旁的一个气势不凡的老人,刘镇的师父,传功阁的大长老,齐清风。
此刻齐清风的周身环绕着雄浑的气势,压迫的下首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厉声开口,嘿嘿冷笑,殿中好似起了一阵阴风,众人如堕冰域,止不住的战栗。
众人眼神骇然看浑身散发着酒气的老人,好厉害的人物!
除了柳云修脸色不好看,其余人不管是萧逸还是杨剑秋等,都是一脸幸灾乐祸之色。
“齐长老稍安勿躁,此事我掌律阁定然会彻查到底,给齐长老一个交代。”
一道古板的声音从殿上传来,宛如口含天宪,一字一句如同铁律,让人信服。
掌律阁老!
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峻表情,似乎世间没有什么事足以让他动容。
只见其安抚齐长老一句,旋即看向柳云修众人。
“云修。”
掌律阁老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柳云修的脸色并不太好。
“师父。”
“这个李长歌,就是你与我说的那个人么?”
“回禀师父,正是同一人,不过,据徒儿所知,李师弟并不是滥杀之人,此事内中恐怕别有隐情。”柳云修面色恭敬的回复道。
“哼!柳云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别有隐情?”
齐清风显然是气急,说话间也失了方寸,“那李长歌分明就是个脑后有反骨的叛徒,也不知阁主是怎么想的,竟然这等不忠不孝之人进入阁内……”
“放肆!齐长老慎言。”
掌律阁老一声暴喝,空气中似乎都打了一个霹雳,整个大殿都在隐隐颤抖,齐长老脸色一变,顿时住口不言,敬畏的眼神看着上方。
“念在齐长老痛失爱徒,口不择言,此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回去后闭关三月,静思己过。”
“是,谨遵阁老教诲。”
齐清风一阵后怕,方才想到这上面坐的可是东圣阁中最铁面无私的一位,不由为自己的失言暗自后悔,同时对李长歌的恨意更是加上三分。
也难怪他生气,刘镇本是他故人之子,自从进入阁中,理所应当的拜师于他,如今却死在李长歌的手上,由不得他不心痛。
然而最让他窝火的是小蛮这个孩子,在李长歌的布置下,小蛮自然是脱身事外,但是受到李长歌离去的刺激,小蛮如今一门心思的沉浸在武学修炼中,就连齐清风这个师父都不怎么愿意理会,让这个将小蛮当成衣钵传人甚至于孙女教导的齐大长老无可奈何之余,更是平添几分恼怒。
柳云修开口说道:“齐长老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镶龙卫出海,云州各派弟子为先遣军,李师弟当时正在海上修行,与我等偶遇……多亏后来李师弟临危决断,更是斩杀海鲨帮少帮主施东来,随后独自一人断后,为我等逃脱争取时间……最终我等逃出生天……事情就是这样,可以说众人之所以能逃出性命,李师弟当居首功,这件事虽然尚未传出,但同行的云州各派弟子皆可作证。”
“对于李师弟的人品气度,我等众人极为钦佩,云修窃以为此间之事,恐怕别有隐情。”
柳云修躬身行礼,不再多言。
场上顿时一阵沉默。
齐清风纵然不愿相信,但柳云修自然不可能无的放矢,而且所言有据可查。
不由心中暗自嘀咕,莫非还真有隐情不成?
“不管此事有何隐情,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就要受罚。”
“派一队弟子,将人带回来。”
掌律阁老略一沉吟,“此事不宜拖延,云修,你去找顾青师,由他带队,速去速回。”
顾青师,东圣阁十大核心弟子之一,虽然排在末尾,但修为已然是先天境中极为高深的层次,掌律阁老派他前去,也是顾忌到李长歌斩杀施东来的实力,想要万无一失的将人带回来。
柳云修心中略松一口气,只要不是直接就地格杀,此事就尚有回旋的余地。
“是,弟子这就去寻顾师兄。”
掌律阁老略一点头,双目微合,不再语言。
众人各自退去不提。
随后,一道震惊云州武林的消息传出。
东圣阁弟子李长歌,斩杀同门师兄,现已叛逃东圣阁,武林中凡有此人行踪者,上报东圣阁,皆有赏赐。
李长歌的名字,以并不太好听的叛徒名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