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这种情景,一时之间陷入思绪之中,却等到了天明。?????
她不喜欢有人守夜,因此一大早,红缨敲响了屋门。
手中的玉佩和珠子的冰凉与温热早已退去,她也闭目养神了一个时辰,虽是半夜醒来,精神倒也算尚佳。
红缨进了门,将洗漱的水端到桌案之上,再来撩起窗前的帷幔,却见苏拂两眼通红,眼底泛着浓浓的青紫,忧心道,“这是怎么了?”
苏拂摆摆手,“无事。”
红缨见她不欲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又端来了热水,将帕子打湿,反复的敷在她眼睛上,如此多次之后,眼睛之上的酸胀之感倒是减了不少,可惜眼底的青紫却是消除不了。
如此便罢,苏拂并未受到多大影响,毕竟眼睛上的那四指宽的白色轻纱,依旧是要围着的。
正当此时,玉容匆匆的从门外进来,俯着身子回道,“郎君,今早传来的消息,长乐府破了。”
她幽然抬头,前几日还听闻唐军久攻不下,退了数十里,怎么今日,长乐府便被破了?
从建州到江宁,三百里加急也需两日,长乐府定是两日前便被破了,看来,退军数十里的事情,并不能信以为真。
不过此事倒同她没有多大干系,姚氏是商贾,就算城破,只要不去烧杀抢夺,依着姚炳的本事,也不会落得凄惨的下场。
玉容继续道,“再有两日,唐军便能班师回朝,只是将领不见了。”
“怎么回事?”她隐约觉得,前两日的梦境绝非寻常之事。
玉容回道,“此事在百姓中间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当时带兵攻打长乐府的是当今圣上的四弟燕王带兵,但是军队里出了奸细,在将士攻入长乐府内之后,对燕王放了冷箭,燕王受伤之后不知所踪。”
若说南唐皇室的皇子们谁最骁勇善战,定然是燕王无疑,也是南唐内为数不多的善领兵的将领之一。
认真算来,怕是失了燕王,相当于失了南唐的左膀右臂。
“当今圣上可有什么动作?”
玉容被她派出去便是为了紧盯这江宁府内大事小事,因此在她问此事时玉容倒也能详细道来。
“当今圣上着在闽地的将士留下百人,专门去寻燕王,直到寻到人为止。”玉容娓娓道来。
苏拂的眼皮莫名的跳了跳,挥挥手,便让玉容下去了。
红缨走上前,问道,“郎君可还好?要不要歇息一下?”
方才红缨一直在一旁看着,自然看出她有些精力不济,看起来还是昨夜没有睡好,因此等玉容下去,红缨才开口问道。
她摆摆手,道了一句不用,便让红缨也下去了。
她近来有些心神不宁,也不知是何缘故,大抵真的是这几日没有睡好的缘故,心下想来,又将红缨唤了进来,更衣睡去了。
她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只瞧见一道宽阔的大路之上,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因赶了许久的路,又逢日头正盛,昏倒在路旁。
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哒哒行来,距离那女子约有半丈便停了下来,下来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袍的男子,因是背对着她,她看不清这男子的样貌。
那男子蹲下身去,伸手扶在那女子的肩头,似是在说些什么,那女子水眸半掩,正是浑浑噩噩之时,那张干枯了许久的唇微启,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句,虽听不见声音,只看其唇形,便知那女子要了水。
男子身边的小厮将水递了过去,男子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将女子的上身扶起,将手中的水喂予女子,女子悠悠转醒,两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女子便上了男子的马车。
画面一转,转到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府邸内宅,那女子收拾干净妥当,穿着比以往好了几倍的衣衫,那副模样更是出众,女子闲坐院落看花之时,身旁来了一个穿着藏蓝色衣裳的男子,虽她仍看不清其面貌,可她却知道,这男子就是那一日救了女子的人。
两人说了几句话,男子上前握住女子的手,不知说了什么,却将女子感动的落泪,而后两人便相拥一处。
再然后,便是大红的喜堂,夫妻三拜过完,两人迎入洞房。
第二日,女子便梳起了妇人的髻。
新婚夫妻自是过的蜜里调油不在话下。
只是又不知过了几日,女子送男子外出,春夏秋冬过了几许,男子终究是在一个冬日将她接走了。
画面一转,他们抬头望城门,彼时的金陵城便是此时的江宁。
在金陵城时,男子再多忙碌,一日之中也会抽出一个时辰去陪女子,在江宁不过一年,女子便诞下一女。
像是某个宴会之中,女子看见了一个分外眼熟的人,本要转身就走,可却被那熟人拦住,质问了女子几句,女子便不咸不淡的回了过去,是以等那熟人出神,便借机离去。
不知又过几年,女子又诞下一子,本是阖家欢乐的气氛,可却好景不长,有穿着禁卫军服饰的人闯进了府邸,男子在慌乱之中将妻子藏入密室之中,而自己却被禁卫军的人带走。
女子带着儿女在密室躲了一日夜,才敢出来,可此时的府内已经走的走,散的散,站在往昔这片极有人气之地,这会儿却不再有什么人气了。
这女子的荒凉之感好像印在了她心中,她心闷得很,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扼住她的咽喉,使得她如何都喘不过气来。
耳畔依稀有着人声,她奋力的睁开眼睛,眼前初始朦胧,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