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峰领的另一队骑兵悄然落在红巾军的尾部,速度降了下来,等待渐渐逼近的元军骑兵。
元军的骑兵已经快速追了上来,越过追击红巾军的步兵,花少峰当即挽弓搭箭,连续从箭壶抽出箭矢,两手没有丝毫停顿。
“扑通”
狂奔而至的前排元兵纷纷落地。
面对越来越近的元军,花少峰用尽全身的力气射完最后一支箭矢,抽出腰刀,大喝道:“弟兄们,冲啊!”
知道他们这千余骑负责抵挡元军的骑兵,每个红巾军的骑兵脸上露出决绝之色,纷纷扬起手中的刀,一个个大喊的拍马冲上前去。
瞬间,两队来自不同民族的骑兵冲撞在一起。
......
“战损如何?”
坐在张君宝身后的李兴泽,神色凝重地问道。
和他们并列的冯飞露出悲切之色,回头看了眼身后稀稀拉拉快速奔逃的红巾军,难过地说道:“禀军师,我军大概只剩下四千余人...”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听闻这种损失,李兴泽突然心中一痛,狠狠地咬牙,竟是一言不发。
落在他们身后的马大小姐和孟海马等人,不禁大吃一惊,相互看了一眼,黄州红巾军损失未必也太大了。
相比之下,颍州和襄阳红巾军才不过折损五成,主要是刚才撤退时,被元军从背后杀了不少。
李兴泽看到面色苍白的冯飞,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道:“强子和花将军怎么样了?”
冯道:“军师,恐怕他们...”
即使不说,大家也都明白,负责殿后,又是在元兵的全军攻势之下,区区两千不到的骑兵,延缓几千骑兵和几万元军的追击,想想也知道结果。
离他们不远的马大小姐,听到这些,大声娇怒道:“李兴泽,你个混蛋,葬送了这么些弟兄!”
骂完之后,忍不住在马上嘤嘤哭了起来。
王权也是满面难色,拭了下眼角的湿润,孟海马大声道:“我老孟平生最敬佩这些好汉!”
虽然嘴上说的难听,但马大小姐也心知李兴泽此刻比任何人都难过,这次背负这么大的压力,现在损兵折将之下,黄州红巾军还能扭转乾坤吗?
李兴泽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冷喝道:“目标,仙女山,大家都跟紧点!”
声音中竟然带着些许颤抖。
......
邹普胜不理会惊愕的徐寿辉,四处扫视了一下,冷哼道:“天还没塌下来呢,都坐下,谁也不许走出厅内一步!”
说罢,继续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徐寿辉倒是有些明白邹普胜的意思了,现在打到这种地步,只是刚和元军接触而已,最终结果还没出来。
鬼才知道这厅堂里有没有元军的奸细,防止有心人趁乱惹出更大的祸事。
别人都看到邹普胜面色如常,却不知他心里早已掀起了翻天巨浪。
李兴泽这小子怎么会败,而且败的这么彻底,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想到这里,邹普胜不安地看了徐寿辉一眼,却发现他也坐在那里沉思。
崔莺莺手中不停地搅动手绢,一颗芳心却飞到了窗外,望着已经略微有些昏黄的天色,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
“报,敌军离我军只有不到十里了!”
倪文俊回头笑了笑,朗声道:“诸位,成败在此一举!”
倪文俊打定主意后,便决定先打胜这一场。
现在这个样子,每天胆颤心惊的,要是此战能一炮打响。以后无论是在徐寿辉这里,还是去元军那边,待遇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想起李兴泽的神采飞扬,倪文俊嘴角一翘,有这位在,别帖木儿哪里会讨到半点好。
说起来,自从黄州有了李兴泽之后,日子越来越好过,倪文俊在元军内线的心目中,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倪文俊冷笑道:“汉川之地,唯有鸡鸣汊那里的汇流处水浅,定叫蒙冲战舰动不得半分!”
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大将军心中早有定计,何况对于水文这么熟,当真算得水上猛将。
......
纵马狂奔的花少峰,想起跟上李兴泽之后,哪次不是与元军血战,嘴角暗含笑意。
总算没有堕了梁山的威名,对得起梁山后人这个名号了。
花少峰大喝一声,首当其冲,左右挥刀砍落对冲过来的元军。
“弟兄们,拼了!”
“冲啊!”
想起在这里多拼得一刻,便会掩护了更多的黄州兄弟,骑兵们纷纷地喊出口,如飞蛾扑火,冲进了急速奔来的元兵。
密密麻麻的兵器当中,花少峰身中数刀,仍然一声长啸,挥刀将身边一名元兵砍翻下马。
“大宋...”
花少峰仰望着天空,大声疾呼,旋即瞪着双眼从马鞍上跌落下去。
瞧了眼满地红巾军骑兵的尸体,恰好大部元兵也冲了过来,元军骑兵不再耽搁,继续拍马追击红巾军。
后面蹄声滚滚,如浪潮声传了过来。
“停!”
在前的冯强当即伸手大喝道。后面几百骑兵纷纷勒住马辔,他们也听见了后面的声音。
现在不知道后面的是花少峰,还是元军。
冯强连忙招呼骑兵纷纷掉转马头,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等着。
映入眼帘的是元军,铁蹄轰鸣着大地,尘土滚滚中,如狂风般赶了上来。
冯强心下一沉,看来,花少峰已经...
此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