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普胜这一句话算是把倪文俊顶的够呛。
明教和白莲教虽属于一个组织,两方人马,但轻易不会摆在明面上说,都是各自埋头发展,倪文俊当着白莲教的两个头领说明教,这不是当众扇自己耳光吗。
倪文俊气得牙咬咬的,心里不住的咒骂邹普胜,然后故意提高声音问道:“别忘记,当初打黄州的时候,可是我带人往上冲的!”
邹普胜鄙夷地看着倪文俊,心说,你还真好意思,要不是我和元帅里应外合,就你这本事,这辈子都打不下来黄州,你才杀过几个元兵。
“马大小姐到!”
门卫的一声高喊,把正在吵的不可开交的众人惊醒过来。才想起来,这还有一位正主呢,徐寿辉和邹普胜面面相窥。
倪文俊暗自一喜,赶忙从座上起来,来到门口迎接马大小姐。
“大将军,给我个说法!”
马大小姐刚进了大堂,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要说马大小姐这次来兴师问罪,实际上就是摆个态度让人看的。她虽然不齿孙德崖的行为,但好歹是义父的手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说起对李兴泽的印象,马大小姐的感官还是不错的,但万万没想到,因为一个孙德崖,使她和李兴泽的距离越来越远,只好以后看怎么修复了,毕竟还想让李兴泽为她义父效力。
倪文俊也没想到大小姐这么直接,此刻他的身上披着黄州红巾的皮,当着外人的面,不好直说个中关系,只得支支吾吾得看向邹普胜。
“哼”
想不到一名大将军,连回护手下的勇气也没有,马大小姐一阵气苦,这明教里怎么连个能担当的人都没有,难怪白莲教越做越大。扭头盯着邹普胜,不由得冷笑道:“邹道长,怎么说?”
邹普胜可是个老狐狸,眼见马大小姐的架势并不是要如何如何,只是要个说法,心中已然明亮,难道马大小姐对自家的徒弟有好感?
越想越觉的有可能,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豆蔻年华,各种心思岂是他们能猜透的。邹普胜想到这里,不禁暗笑,一本正经的抱拳道:“既然人是我徒弟抓的,不妨叫他过来,也好当面对质!”
“好”
马大小姐正好也想听听李兴泽的说法,看他如何能将此事圆的漂亮些。
几个人中,最来气的就是赵均用了。他和孙德崖两个人跟着郭大帅这几年出生入死的,早就相互之间互为兄弟了,本想着出这趟差,两人从黄州城里拐上一两个漂亮的小妞回去,大家一起好乐呵乐呵。
这两天他老跟着大小姐,实在不方便出手,就让孙德崖去办,结果,这事办的搞的人人皆知不说,还被人抓了起来,让赵均用情何以堪。
待见到李兴泽刚跨进门槛,早已经等着不耐烦的赵均用抽出腰刀便向李兴泽砍了过去。
“当”
李兴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一直在身边护卫他安全的赵普胜,眼见赵均用动手,情急之下,随即抽出李兴泽手中握着的宝剑,架住了赵均用的刀。
众人都没想到,赵均用冷不丁的就动手,全都惊的站了起来。马大小姐娇声怒斥道:“赵将军,你这是作甚,还不退下!”
看着差点就砍到自己的亮光闪闪的刀,李兴泽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牙齿发颤的哆嗦道:“你...要干什么?”
李兴泽从小活这么大,头一次经历这种生死之间的感觉,实在把他吓得够呛,双腿有些发软,禁不止腿部的抖动。
邹普胜赶紧上前,喝止道:“赵均用,你还不放下!”
赵均用刚才有些气急攻心,结果一时没忍住出了手。现在见众人的反应,脑袋也清醒了很多,放下了刀,悻悻退到了一旁。
徐寿辉这下可是再也坐不住了,邹普胜的徒弟就这么在自己眼前被欺负,再不出声,别人以为黄州红巾好欺负呢,当下一怒,重重地拍到桌子上,冷哼了声。
本来说叫李兴泽是过来对质的,顺便将这事大事化小,无论对谁也好有个交代,谁知,赵均用居然动起了手。
马大小姐看到徐寿辉发了脾气,毕竟以后还得依靠徐寿辉这边。当下,面有愧色地抱拳道:“元帅请息怒,赵将军也是一时的想不开,并不是故意针对李军师的!”
说完,狠狠地朝赵均用使了个眼色。
当面喊打没问题,如果你要是动手,有了杀心,那么大家伙意见可就大了。虽说明教和白莲教私底下不和,但面上都得顾忌些,好歹是同根同源,你说你动手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眼里面还有没有这个领导了。
赵均用也知道自己一时鲁莽,差点坏了规矩,只得跟着大小姐一起,向徐寿辉低头认错。
倪文俊心里感到阵阵惋惜,差点就能废了这小子。瞄了一眼邹普胜。真没想到,臭道士居然把赵普胜这样的猛人安排到李兴泽身边作护卫,再接下来动手可就不容易了。
本来说的是商量孙德崖的事,结果这下可好,赵均用动起了手,双方都伤了脸面,也没什么好往下继续谈的。
看着大堂内面色不善的众人,马大小姐深知今天看来是不行了,只能以后找机会解救孙德崖了。告罪一声,领的赵均用便先离开了。
徐寿辉不禁感慨:“大小姐不愧是我们红巾军里的巾帼英雄啊,知进退,顾大局,可比某些人好多了!”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看了倪文俊一眼。
徐寿辉这是打算撕破脸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