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不用担心,我们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兄弟们不管,单说姐们之中,诗词作的好的只有二姐姐和五姐姐罢了,连大姐姐都差着一筹,其余的不过是跟着应个景而已。”苏云娇笑道,“况且有我这个凑数的在底下垫着,四姐姐还怕什么。”
“哈”苏云柔一笑,又听苏云娇言道:“当时不知是谁提议说府中碧波湖的景致最好,有冰湖雪景,湖畔还植上了梅树,又有怡心亭可以歇脚,再好不过的了。众人听说纷纷点头应允,说说笑笑的往碧波湖去了。”
“我在路上不知因何事与六哥闹起了别扭。”估计也就为了芝麻大点的小事,不然苏云娇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一路闹到碧波湖去,才稍稍好些,与兄弟姐妹们赏雪吟诗,嬉闹玩耍。可不知是谁说了句什么,我就往湖边去了,六哥见了少不得嘱咐两句,又见我不听只好跟在我身后。”
“我本来就在和他闹别扭,见他如此更是不胜其烦,在湖边与他争了起来。四姐姐,你是知道的,六哥与谁争都不会与我争,他步步退让,却让我火气更大,最终脑袋一热狠狠的用力推了他一下。”
“天冷,湖边的地上都结冰了,滑的很,六哥又没防着我,一下子就被我给推水里去了。”以前并不觉得,如今说起这件事来,当真是疑点重重,怕整件事都是有心人策划的。至于那个有心人是谁,苏云娇心里有数。
“就是因为此事,七妹妹才被老夫人送来澹州?”
谁想苏云娇摇摇头,老夫人才懒得管三房如何,就是有心要管也插不进那个手:“是因为当时五房的九弟弟也在我们旁边,六哥落水时连带着把他也撞了下去。九弟弟可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加上五叔母也不肯干休,这才将罪魁祸首的我送来了澹州思过。”
“整件事的经过便是如此。”说来说去,若不是她犯蠢受人挑拨,也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发生。她倒没什么,在澹州好吃好喝的呆着,只是让九弟弟无辜受累,更苦了她六哥,本就风寒刚愈又被她推到冰湖里游了一圈,病了好大一场不说,还要为她操心着急。
想到这里,苏云娇在心里默默一叹,她欠他那么多,这辈子真能还得回去吗?
在苏云娇叹气深思的同时,清楚了整件事前由来的苏云柔亦是沉思。
对于侯府的复杂形势,苏云柔心中早有准备,但在听了七妹妹的事过后,苏云柔发现侯府里的水比她想的还要深的多。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连六哥哥那么聪明的人都躲不过被人算计,连七妹妹这样母系家世强大的人都被逼出京城,若是换了她们还不知道该如何呢。
“哎。”苏云柔亦是重重一叹,她越发为回京的事而感到担忧了。
苏云娇知道她在叹些什么,安慰道:“四姐姐,无需太担忧。我的下场是我自己作的,六哥是太关心我才让人钻了空子,你们回京后只要小心谨慎些,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
“但愿如此。”
之后,姐妹俩又闲聊了几句,总之苏云柔带着乌汁金梅回放荷斋时,脸色好了许多。
而苏云柔离开后,苏云娇便直直的坐在书案前,看着案上那个雕十八罗汉的紫檀木匣子,暗自想到,按六哥的脚程,早就到京城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