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沅在范县呆了半个月之久,离开的时候城东已经建起了一个供奉韦沅的观。
“真是熟悉啊。”
韦沅拿着摩挲着那铜镜,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有什么作用,该怎么使用,可是明明……她有限的二十多年的记忆里并没有这面铜镜的任何消息传出。
“馆陶应该比较好玩,咱们直奔馆陶去吧。”
馆陶是阳平郡的治郡之地,也就是政治中心经济中心等等一系列中心。
“嗯。”焦三这几天总是寡言少语,除了偶尔会主动和韦沅说话之外,基本上都只做自己的事。
韦沅忙着研究铜镜,看上去铜镜依旧灰蒙蒙一片,毫无区别,但是韦沅可以感受到,那一丝丝信仰的气息环绕在上。
从范县到馆陶花了半个月左右,这段时间,韦沅但凡路过都要帮人医治或者解决一些问题,老神仙的名号竟然越来越响。
老神仙有立观的习惯,所以几乎每个县都立了一个小小的观,甚至于在一些韦沅没有到过的地方,都立起了老神仙的观。
“现在都有十九个观了……”韦沅看着铜镜,皱了皱眉头,目前她也才经过八九个县左右,也不知道那么多观是怎么来的。
“不过信仰越多,铜镜的作用越发……”
韦沅在这边往馆陶赶的时候,另外一路熟悉的人马也在匆匆的赶往馆陶。
“听说阳平有一个老神仙,能活死人肉白骨,虽说传言有些夸大,但终归还是要寻一寻的,说不定父王的病也能有希望痊愈。”
萧瑾瑜坐在宽大的马车里,低声说道,马车里没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还有一路人马,韦沅不认识,但是如果遇见肯定会感觉有些熟悉,外面看似简单的马车里面铺满了丝绸锦缎缝制的鸭绒靠枕和坐垫。
里面坐着一个白须白发,身穿天青色绸缎的老人,旁边放着一个大大的黑色斗篷,无论是从样式还是做工看着都十分眼熟……
和韦沅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哎呀,这元城的人真是又热情又有钱啊……”
老人嘀咕着,手里拿着银票嘿嘿的笑着,那猥琐模样哪里还有平时半分高人模样。
“啊,这么短短的时间就有了将近两万贯,这真是……”老人压低声音,啧啧的感叹道,手里随意的从精美的盒子里拿出一块糕点。
“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看你怎么办!”老人旁边的少年撇着嘴看了老人一眼,本以为这人是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老神仙,满心欢喜的想要跟着他学点东西。
结果……
经过了几个县城之后,少年终于发现了,这老头不过是一个老骗子罢了!什么都不会,嘴上功夫倒是了得!
“那你去举报我啊!”
老头在鸭绒垫上翻了个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少年翻了一个白眼,往旁边缩了缩,他又不傻,举报老头百害而无一利,他现在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又不是疯了才给自己找事情做。
“这就对了嘛……”老头刚要给少年说点已经说了几十遍的话,外面的车夫就已经喊起来了。
“应老,下雨了,前面有个庙,咱们去庙里躲躲吧?”
车夫的声音似乎有些飘,六月的天就像是孩子的脸一样,老人已经听见了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少年喊了一嗓子,这马车最好的地方就是前面是用门挡住的,不似其他马车只有一条帘子,隔音效果实在很好,所以两人才能肆无忌惮的在里面低语。
破庙里面已经看不出原来供奉的是哪个术士,从那已经掉了漆的柱子就可以看出这里已经许久没人来供奉了。
韦沅进破庙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十来个人了,外面的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她让焦三找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将红泥小灶拿了出来。
“小娃子,你那是什么?”
一个穿着天青色长衫的老人走了过来,看着韦沅往小灶上放了一个陶罐,焦三忙着往里面加米和风干的肉,这些天如果他们在外讨生活的时候,就会这么吃。
“腊肉饭。”
韦沅看了老人一眼,又扫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几个人,他们渴望的看着那陶罐。
除了韦沅这一组人和那个老人少年外,其他的似乎都是赶路的普通人,身上穿着被雨打湿了大半的衣服,有几个小孩几乎算得上面黄肌瘦了。
那老人也没提出要吃,缓缓的点了点头,那得道高人般的模样好像刚才只是好奇那是什么东西,而不是想顺着韦沅的话一起吃喝。
韦沅在焦三耳边说了几句话,焦三点点头就从庙的术士像后面找出了几块木头。
“我们还有点食材,你们有锅吗?”韦沅对那几个普通人问道。
“有,有有,我们有锅……”
一个中年男子迟疑的比划了一下,大概是一个一人抱大小的锅。
“那你找来,我给你一点吃的。”
旁边几人有些犹豫,虽然看上去韦沅年纪不大,似乎无害的模样,但是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坏心思。
韦沅刚好给了中年男子四人份,刚好够他们一家四口吃,至于其他几个赶路的人,既然没有开口韦沅也没有主动要求什么。
“太感谢了。”
韦沅询问了焦三,得知这里距离下个城镇只有一个时辰左右的车程,所以她还给了那两个小孩一点糕点。
中年男人不停地感谢韦沅,其他几人忙着看天,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