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阴差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条铁链。
他闪电般用铁链锁住了左馗的脖颈。
左静一愣,突然忘了恐惧。
多年打架的经验让她有本能地反射。
她一脚踹向瞎眼阴差。
左静的脚从瞎眼阴差的身体穿了过去,像是踢进了一片空气,毫无阻挡。
左馗却被锁链牢牢地锁住。
阴差拖动着左馗,左馗咬牙去抓阴差的手腕。
他也抓了个空。
他和左静都无法碰触到阴差,但阴差却能伤害到他们。
没等左馗焦灼起来,白目阴差的拘魂锁也拿在了手里,一扫将左馗捆了个结实。
两个阴差开始拖动左馗,左馗拼命扯动,和他们角力。
“操你们大爷!”
左静破口大骂,又本能地挥拳。
拳头又穿过了阴差。
两个阴差似乎对她的声音全无反应。
左馗和两个阴差角力,却始终瞪着左静。
“你他妈倒是说话啊!”左静大吼。
左馗瞪着左静,一言不发。
左静一向不太擅长动脑。
但他和左馗从小打架养成的默契,让左静瞬间反应过来。
阴差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却能和左馗对话,说明两个阴差只能听见左馗的声音。
左馗不开口向她求救,是在保护她。
左静怒火中烧,她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几乎是飞扑过去,把支架举了起来。
腰牌插在卡槽上发着光,整根支架看起来像是个把柄过长的火把。
左静举着支架,一下朝两个阴差砸了下去。
这一次,支架居然打在了白目阴差的身上。
白目阴差转过头望着左静,满脸的诧异。
他一挥手,袖口中飞出一根哭丧棒,冲着左静打来。
左静是女生,但打架很厉害。
她很擅长一些街头的格斗技巧。
她迅速一翻滚,躲开了哭丧棒,用支架又拍击了白目阴差一次。
白目阴差的样子,不像受到了丝毫的伤害。
他皱起眉头,松开了束缚着左馗的双手,像左静走来。
左静这才看清,白目阴差根本不是在走路。
他的脚后跟从来不点地,完全是半飘在空中。
左静又用支架大过去,被白目阴差握在手里。
他把支架向外一甩,左静感受到了熊一样的力量,果断地松开手。
支架飞了出去,在地上摔成数段。
易山尽的腰牌掉在地上,也失去了光辉。
白目阴差看着左静刚刚站的地方,像个盲人似的寻找。
他似乎依然看不到左静。
左静发现了这一点,突然心里有了底气。
看不到自己,那无论长得有多可怕,力量有多强,他永远都对付不了自己。
左静向六方斋里跑去,打算找一些能够对打的道具。
她已经有点明白如何才能碰触到这两个家伙了。
但是左馗和瞎眼阴差还挡在六方斋的门前,左静蹑手蹑脚地蹭了过去。
左馗和瞎眼阴差单独角力,顿时轻松了许多。
他不敢妄动,开口道:“二位上差,好不讲道理!卑职是易山尽的助手,他确实将腰牌留给卑职,让我与阴差接风,不然我如何得知迎接阴差的方法?”
“大胆妖孽,冥府律法,你怎知道?鬼差腰牌断无交人代理的道理,只要落于他人手,人人可得而罪之!”
左馗着实吃了一惊。
这种规矩,他实在是没有想到。
难道说,真应该跟着他们去冥府辩解么?
左馗犹豫了一下,最终打消了这个想法。
紫面人的话,始终盘旋在他的脑海;冥府的未知与两个阴差的蛮横,让他觉得必定有去无回。
左馗发起力来,将瞎眼阴差甩了出去。
瞎眼阴差像团,软软地落在了白目阴差的身边。
左馗挣不开铁链,但硬缩了一下身体,将两仪尺落了出来。
两仪尺一出袖口就散成十八节,像两个阴差碎切过去。
两个阴差终于惊慌起来。
他们的铁链都捆在左馗身上,只得用各自的哭丧棒招架。
左馗也趁机跑进了店里。
左静把栏柜翻得乱七八糟。
她看到左馗进来,不用交代,迅速解开了左馗身上的铁链。
左馗冲劲栏柜排的最里面,从一个箱子中掏出了易山尽的拘魂锁。
工作经验告诉他,对付阴差,普通的宝物肯定没什么作用。
左馗拎着锁链迎出店去。左静把两个阴差的铁锁锁紧在柜子里,还用其他的重物压上。
论打架的默契,他们两兄妹从未碰到过对手。
左馗冲出店外,将拘魂锁甩了出去。
拘魂锁像蛇一样活动起来,像两个阴差缠绕去。
两个阴差应付着两仪飞尺,已经打落了七七八八,压根没注意左馗的行动。
但白目阴差眼尖,发现了拘魂锁,迅速一跳,像电一样跳出战斗圈外。
瞎眼鬼差被绑个结实,倒在地上怒喝。
白目鬼差望着左馗,恶狠狠道:
“好一个大胆的妖孽!你杀了易山尽,尽夺他的法宝,又公然对抗阴差,这是什么罪行,你可知道?!”
“卑职解释过很多遍,并非如上差所言!”左馗的怒火也开始升腾。
他终于明白,易山尽所说过的,为什么六方斋的历任老板都让人十分惧怕。
这样不明事理、性格冰冷的阴灵,肯定令人敬而远之。
白目鬼差冷笑一声,突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