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使,传言你一诺千金,如今却要食言,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么?”茑萝愤然道。
“你说的消息皇后早告诉我了,所以并不是我违背诺言。念在你曾经救过我孩儿的份上,说出你最后的遗愿。”苏沉尘想要早些赶赴函谷,不想过多纠缠。
“最后的遗愿?哈哈哈……哈哈哈……”茑萝突然大笑,状若疯狂。
“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我会尽量帮你完成。”苏沉尘冷冰冰提醒。
“走至今日,全是那年如玉公子误入我茑萝榭啊!那年他一笑便勾了我的魂儿,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痴为狂……可他心中只有一个你!我放弃信仰,放弃了家乡,追随着他的踪迹……可是无论我怎样的努力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也就是罢了,我在他心中竟然越来越不堪,他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我,哪怕我换了张脸……”茑萝神思混乱,痛哭流涕。
“茑萝,你反反复复,几番易主。你不过为了自身利益,趋吉避凶罢了。不要因为你自己朝三暮四带来的恶果,算到东方青玺的头上。看来你临死也不得悔悟!”苏沉尘眼中寒意森森,她苏沉尘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她的世界观里。是非观非常明确,是便是非便非,杀便杀留便留。
“苏沉尘,他心中只有你,你定然是得意非常了。我爱他爱他……你知道么?可是我死前想见他一面,这是我最后的遗愿……”茑萝从来没想过,她会死在苏沉尘的手上。
“你死后,我会实现诺言让他到你墓前来看你。”苏沉尘手指尖停在了腰间。
“苏沉尘,我诅咒你……不能和她他善终……你会和我一样……”茑萝露出凶光,趁苏沉尘不注意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包粉末。
要扬起的右手被苏沉尘快若闪电的腰带一卷,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茑萝腾空悬起。腰带尖蓦然反转,刺向茑萝咽喉。茑萝真真假假风云变幻的人生便落下了帷幕。
茑萝结实的小蛮腰软软横陈,带着野性的桃花眼不甘心地睁着。气息从她的口鼻飞出再也没有进去。
“茑萝,我苏沉尘一言九鼎。一定带他前来祭拜你。虽然你并不值得他这么做。好在你的心终是有些爱恋他的。”苏沉尘在林间给茑萝做了一个墓。此女子若不为利益驱使,或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苏沉尘刻了几句话在墓碑上:
回头无岸,
名利无收。
忠奸难定,
恩怨且休!
算计了一世,阴狠了一世。她还是孤零零地去了她不想去的地方。
陆阳策马狂奔之时心中甚是不安,不知道救他的那个白衣人是否能安然脱险。
还好一路没有再遇到阻碍,出了函谷关,便朝着昭图进发。越是接近昭图,陆阳心中越是忐忑不安。义父他是否安好?若是义父自愿……不,义父不可能是自己愿意的。若不是自愿的,谁能胁迫得了他?可……陆阳患得患失之间,他宁愿义父是自愿跟无心公主成婚。
远远望见了昭图城,陆阳手心出了微微的汗。他回望带来的数十武士,这些人都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这次万一回不去了……
“兄弟们,这次跟随我陆阳前来晋楚探望百揆大人,我万分感激!一路走来我才发现,危险重重。前方便是昭图,或许我们有进无回,若有不愿意跟随我入城的兄弟,现在可以离开,我绝无阻止,也绝无轻视之意。”陆阳考虑再三,若晋楚安了什么心思,他这些人马一进城全无生还之理。遂勒马回头高声说道。
“陆大人,您和东方大人都是我们兄弟钦佩的人,我们跟随你万死不辞!”
“陆大人,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
陆阳听着他们声震云霄的回答,眼角濡湿。若为义父而死,他心甘情愿。而这些武士跟他存了一样的心思,可见义父在他们心中地位无人能及。
一阵衣袂飘飞,一个身着彩虹般绚丽衣裳的女子背对陆阳而立,是花不语。
“陆大人,奉劝您带着您的人马马上离开,不可进入昭图。”花不语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不能进入昭图?”陆阳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我花不语的名字,第一个知道的是你那自以为可以拯救天下的义父东方青玺,第二个便是你了。”花不语说得无不揶揄。
“我义父是被迫的?”陆阳眉毛一凛,无心公主也太不要脸。
“错!他是自愿的。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救赎他的罪孽?休想!”花不语重重一声冷哼。说出休想两字的时候有些歇斯底里。
陆阳诧异,她又不是无心公主。这口气着实有些怪异。
“花不语,多谢您给我的忠告。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一定要见到义父。”陆阳有些稚嫩的脸上满脸坚定。
“可是,今儿我不想让你们去送死。”花不语诡秘说道。
“那是我们的事,跟你无关。请姑娘让开。”陆阳觉得花不语有些胡搅蛮缠,跟她素不相识,无恩无怨。
“小小年纪,便跟他那么相似。哈哈哈……我喜欢!”花不语说了句让陆阳莫名其妙的话。
“这位姑娘,休要胡言乱语。再不让开,休怪我不讲情面。”陆阳见花不语神神叨叨,莫名其妙。冷了脸斥责道。
“随我去到花宿派吧……”花不语话音未落,一把花针撒向陆阳他们一干人。这些花针并未要了他们的命,只是扰乱他们的心思。
而花不语的目标是掳走陆阳。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