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贪心的回答,贪心的想法,真的是年轻人的想法。如果,她不是她,而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你还会这样不知死活的跑上来么?”
如果,墓不是墓?而是另一个人?
如果欧阳道场计划的核心,式神化的,牺牲的人不是墓,而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他还会前来阻止,前来质问,前来解救么?
扪心自问,秦歌闭起双眼,深呼一口气。
“会,或者不会。我不知道,但既然我知道,我有能力,我会尽力而为。”
“但是,正因为是墓,我会拼劲全力,竭尽所能。”
“愚蠢!愚不可及!”
秦歌的决心,他的想法,换得的是欧阳轻云的狠声训斥。
训斥,这样一个词出现在秦歌的脑海中并不显得突兀。
“我愚蠢?我愚不可及?就算我愚蠢,相比于残忍,毫无人性,冷漠无情,我更愿意自己是个愚蠢,蠢到无可救药的人。”
欧阳轻云嗤笑出声,第二柄长枪开始化形。
“残忍,毫无人性,冷漠无情?你是在说我么?”
“残忍,谁有天道残忍?”
“毫无人性?人性是什么?最根本的就是求生,你以为你这样拿自己的性命赌博的还敢称人性?”
“冷漠无情?呵呵呵——!那是最好笑的,什么是情你懂么?”
“你以为你对她的同情,喜欢,甚至说你自以为爱她。你以为这些是情么?”
“这些,不过是虚幻!”
天道?虚幻?
欧阳轻云的话让秦歌难以理解,但是,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的情感要遭到他的否认?
“虚幻?那什么是真实?不用你说,我知道。最真实的永远是实力!”
“你是站在怎样的位置上才否定我?你以为依仗你的实力,就能扭曲我的想法?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我问你啊!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就赢定了?”
只要实力上被压制,他别想从面前这个老头身上获得任何有利的消息。解决这件事情,靠的永远是武力,这不是在一开始就决定了么?
我还在期望些什么?要和他扯一些有的没的,徒增感伤。
失去头盔,机甲的性能损失大半,但依旧比他的ròu_tǐ强横太多。眼见欧阳轻云第二柄长枪即将成形,秦歌迈步上前,走得不急不缓,直面欧阳轻云。
“年轻人,是什么给力勇气继续上前?如果你将我的仁慈当做你向我挑衅的本钱,那么,大错特错!”
“太行的养子,我已经给你足够的优待。我最后再确认一遍,你真的不打算放弃你的想法?只要你放弃抵抗,束手就擒,此事之后的世界······”
“再多的话,也只能让我觉得你在心虚!”秦歌蛮横地截断欧阳轻云的劝降。
“不知死活!三丈,跨入三丈内,你,领死吧!”这是欧阳轻云最后的警告,此言之后,他竟闭起双目,重新盘坐下来。
两柄长枪盘旋在他的身前,枪尖直指秦歌,随着机甲的靠近不断压低俯角。不用怀疑,只要秦歌跨入欧阳轻云所说的三丈范围,长枪必然瞬息而至。
“三丈?三丈之内我领死?”秦歌做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斑驳血渍,状若地狱恶魔。听他继续说道:
“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个距离,我会努力跨进三丈,然后,击败你!”
无视秦歌的话语,在欧阳轻云的概念中,秦歌已是板上粘肉,生死去留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所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些事情。
从和秦歌的对话中,他掌握了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明显有些不在掌控之中。
最让他在意的,当然是式神化已经完成的信息。
能完成式神化的至于上天,只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完成式神化?为了不至于失败,这十几年来,他步步小心,此次留意,每一个进度都全力戒备。每一个阶段,都要准备大量材料。
最最关键的最后阶段,竟然完成了?
闻听秦歌的话,他一开始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所谓患得患失,这并不是一件说不在意就能不去想的事情。
所以,越是想,越是不对劲。
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不是在银棺中?
这个问题让欧阳轻云颇有些坐立难安。
既然这个少年会跑到道场来讨要,姑且可以认为她确实实在银棺中被带回来了,只是,上天到底在做什么?
在欧阳轻云思虑的时候,秦歌已然来到三丈附近。
依旧是难看的笑容,如在外人看来,他只是故作坚强,或者说,已经麻木到只能用笑来表达内心一团糟的情绪。
但只有秦歌知道,他真的,真的是开心的笑。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面对一个强大得多的对手应该怎么办?排除认输,认命,而想要取胜。最最简单,最最直接的的办法,就是示敌以若。
然后,就是趁其不备!
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发挥不出来,就不会形成恐怖。
所以,老东西!你是不是活得太久,算计太久,装得太久,而忘了?
秦歌毫不掩饰的想法,表露于笑容,也让灵魂的住客潇潇所知晓。
“秦歌,一定要小心!说实话,还是太冒险。”
作战计划已经与潇潇拟定完毕,将身上的道灵的操控权移交给潇潇,以这个条件换得她的支持。
最终是撤退,还是补刀,都由潇潇决定。
目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