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是吃了午饭过去的,一进去觉察到屋里气氛可不怎么好。金大人金夫人脸色不好看,金诚更是郁郁,至于金颖儿,不出意外的委屈茫然模样。
一挑眉,这没脑子的又说了什么?
金颖儿还等着渁竞天跟她招呼呢,谁知渁竞天只是点头笑笑就坐一边去了。
不禁皱眉:“妹妹怎不与爹娘见礼?”
渁竞天看着她:“我带着热孝呢,能不惹人注意就不惹人注意。”
“这是在自己家,又不是外头。”
渁竞天唰沉了脸,这是说自己装还是说老公公不值得儿媳妇尊敬?
“贵妃是无法了解一个儿媳小辈对公爹发自内心的尊敬,毕竟,贵妃的公爹活着,你也成不了贵妃。”
“你——”金颖儿泫然欲泣,对金夫人告状:“母亲,你们为何一个个都针对我?”
金夫人按按额角,问:“娘娘还是说说,今日所来何事。”
“我来探望父亲母亲呀,”金颖儿睁着清凌凌的眼睛,甚至还歪了歪头。
渁竞天嗤笑:“没我的事我就走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金颖儿一急喊了声“等等”,与此同时,她后头的清梨不自禁哎呀了声。
渁竞天看向清梨:“你要与本寨主说什么?”
“妹妹,我——”
渁竞天一手抬起阻止金颖儿开口,眼睛仍是盯着清梨。
“你要说什么?”
清梨慌乱,她只是想提醒娘娘不要忘了皇上的嘱托,她不想直接对上可怕的渁竞天啊。
“没有话说?那就——滚出去!”
清梨脸色青红变幻,咬着嘴唇对金颖儿弯了弯腰,低头退出门外。
金颖儿忽然慌乱,失了主心骨一般的不自在。
“贵妃有话直说。”
金颖儿微微动了动肩头,含笑道:“我回来看望父母,顺便给妹妹传达皇上的旨意。”
渁竞天淡淡道:“什么旨意?”
金颖儿笑:“皇上给妹妹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去南边剿灭乱党啊。”
“那皇上给我什么奖赏?许什么好处?”
金颖儿瞪大美目:“这不是臣子应该做的吗?怎能跟皇上要好处呢?妹妹,我跟你说,这可是你表达忠心的大好机会——”
“停,停停,”渁竞天头疼,她就说她面对谁也不想面对金颖儿,跟这人,压根就没得正常沟通。
“前朝之事你懂吗?”
金颖儿眨眨眼:“我一个后宫妃子,作何要过问前朝政务?”
“那你传什么旨意?当自己是太监吗?”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啊,”金颖儿笑着道:“这还是我给你争取来的呢。”
渁竞天无语了,心好累。
金诚开口问:“你怎么争取的?”
“啊?”金颖儿想了下,才道:“皇上来找我聊天,说起南边有乱民造反,不知派谁去,我就想着妹妹不是能去吗?就——”
金诚问她:“你不是说皇上对你好,从不让俗事俗务烦你吗?怎么还跟你说起有人造反了?”
金颖儿眨眨眼:“皇上说起江南景色,说想带我去看江南风光呀,就说到了。哼,那些刁民就是不像话,若不是他们,皇上就不会这么烦不会没法带我去玩了。”
“...”
掐死她算了。
渁竞天微笑道:“贵妃还是不要管这事的好,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自己的妃子插手朝政的。”
“是吗?”金颖儿不相信:“可怎么算朝政呢?我们是一家人啊,皇上有难处,就是我有难处,妹妹出来帮忙也是无可厚非啊。”
“你举荐我,皇上没拦着你?”拦着才怪,就是他挑的金颖儿傻乎乎自己揽下这破差事。
“为何要拦?我的娘家给我的夫君帮个忙怎么了?”
“那你家夫君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金颖儿恍然:“哦,原来妹妹是说这个呀,皇上说了,等妹妹凯旋归来,给妹妹加官晋级呢。”
“先谢谢您,可惜,我不稀罕,我要守孝。”
“可皇上不是夺情了吗?”
渁竞天摇头:“但我不愿意啊,我要给我公公守孝啊。贵妃也真是的,要表现的大有人在,你抢这个先做什么?不劳烦贵妃给我争取表现立功的机会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渁竞天往外走,金颖儿一时无措,下意识看向身后,可惜清梨早出去了。又向金大人金夫人求救,可两人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由心下悲凉,到底是被泼出去的女儿,娘家竟再不顾她。
“站住!”金颖儿难得厉声,涨红着脸:“你必须去!”
哎呦,发威了?
渁竞天转过身,似笑非笑:“为什么?”
“我,我已经与皇上说,你一定会去,你就必须得去。”
“凭什么?”
“凭,凭我是你亲姐姐,你就得听我的。”
金颖儿说出这话可真是理直气壮,没半点儿心虚与内疚。
渁竞天好笑又好气:“我只听我自己的。金颖儿,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
“连你男人都不敢命令我,你一个蠢货巴巴跑来给我下令,你是不是觉得天大地大就你最大?”
“你——”
“嗤,被一个贱渣甩了那么多年,人家一招手你就巴巴凑上去。人家想把你娘家你娘家所有人喝干吸净做炮灰呢,你还递上刀子做帮凶,你脑子里塞得是草吗?”
“你——”
“你真蠢,蠢得无可救药,被一个贱男利用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