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看看四周边,没人,仍是手挡在嘴边在韩谦耳朵边嘀咕几句。
韩谦吃了一惊:“她?”
渁竞天点头,很是苦恼:“宫里我安排不进人去,她那个人,说得好听是出尘脱俗,说难听的是四六不着调,你也知道,我与她说不到一块去,我娘她都不说的,我就更别提了,见了面也没有话说。你行走内宫方便,帮我留意一下,我记你的情。”
韩谦便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微一沉吟:“正好宫人还未补完,我借机安排几个人进去。”
渁竞天道:“多谢你了。我们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想让她平平安安。让人看着就好,不用做什么事情,当然,有什么异常尽快告诉我。”
韩谦点头,心里略有狐疑,如今智商回归,很容易从渁竞天告诉他的话里推测出宫里还有一股势力,竟从未被人发觉。
渁竞天似笑非笑:“我要她平安,这事对韩世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韩谦一愣,又失笑:“合作愉快。”
渁竞天也笑了,不经意问他:“那钟大将军是不是很难对付?”
韩谦淡定道:“有野心,有胆识,不过,野心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他手里的权利能匹配上他的野心还好,可惜,钟大将军的野心涨的太快。”
望了眼若有所思的渁竞天,滋味难辨道:“放心,他不会对卫家造成什么威胁,更不会对淦州有什么威胁。”
前半句是对卫家不得不的推崇肯定,后半句却是对渁竞天的承诺。
渁竞天看着他,笑笑:“倒是你艰难的多些。卫家不是什么人能随便动的,我的淦州更不是谁都可以插一脚的,听说钟家如今嚣张的很,京里反倒才是步步维艰。哦,对了,我还没见过皇后,听说闭月羞花天仙下凡,把新帝迷得不要不要的?”
韩谦失笑:“哪有那么夸张,才十多岁的孩子,”不由一怔,当年汐儿也才是个孩子。
“很是鲜活,又爱说笑,会照顾人,新帝以前没见过那样的。”就是图新鲜。
渁竞天了然:“那,宫里除了皇后没别的妃子了?”
韩谦就笑了:“钟家说龙体为上,建议不急着选妃。”
渁竞天撇嘴。
韩谦看她鄙夷模样,心里开怀,提了一句:“宫女不够用,新帝身边的宫女更要精心挑选,必要得皇上喜欢才成。”
渁竞天朝他竖了大拇指,韩谦这黑心汤圆,肯定是要照着皇后的模子给新帝送一堆一样的宫女去,看新帝能新鲜到几时,等新帝不稀罕了,就会发现,呀,他的皇后怎么跟宫女一个样呀?天呐,太可怕了。
想想都乐,提醒:“也别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指不定哪天就想换换口味呢。”
韩谦点头,心头却是苦涩,既然自己心里只有汐儿一人,当初为何又把别的口味给娶进家,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韩谦走进家门,燕平侯从门房里跳出来,吓了韩谦一跳。
“父亲,您怎么在这儿?”
燕平侯那张脸青紫青紫的,呵呵,我怎么在这?方才渁竞天是对着鬼打招呼呢?
“哼哼,聊得很开心嘛。”
韩谦笑:“同僚嘛。”
燕平侯仔细观察他神色,什么也没看出来,嗯,那个不形于色的上进儿子又回来了。
“都说了什么?”说来听听。
韩谦理理袖子:“父亲,我去洗漱,然后就进宫。”
渁竞天交待他帮忙的事,除了他谁也别想知道。
燕平侯在后头撇嘴,果然儿子都是给别人家的女儿养的。
不由提醒他:“这几日范氏跟着担惊受怕的,你先去安慰安慰她。”
韩谦应是,大步流星去了。
燕平侯慢慢走着,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没闹翻呢?
韩谦洗漱后径直去看范氏。
范氏正歪在榻上犯恶心。其实她犯恶心的日子过去了,可被渁竞天的事一刺激,又犯了。见韩谦走进来,忙要起身,动作一大,又是呕的一声。
韩谦忙上前扶住她:“不必起来,我来看你一眼,这便去宫里。”
范氏怔怔。
韩谦仔细看她的脸色,嘱咐下人饭**心又让人陪着她出去走走,对范氏道放宽心,便走了。
范氏还在发呆。
奶娘喜道:“世子爷好了。”
范氏忽然落下清泪来,奶娘慌忙劝慰,范氏又咧咧嘴角,不知是哭是笑。
世子,变了。
自从她嫁进来,一开始世子是忧伤的,后来处置了金悦儿和沈烟霞,就变得沉郁冰冷起来,几天前,渁竞天回京,世子被绑回来,她只看到一眼,觉得世子的魂魄都不在了,现在,世子的魂儿回来了,竟变得比以前温和,还对自己笑得真…好看。
从前得知他怀孕,世子是喜的,但那只是对她肚里的孩子,她有听过,世子想过继个嫡子到先前世子夫人名下,心里别提什么滋味,既盼着是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又怕儿子被抢走。每次韩谦看她肚子,她都要一哆嗦,韩谦说的也只是照应好肚里孩子多看书多抚琴一类的话。
现在,金汐儿没死,她的孩子应该保住了,可她又担心,对她从来淡淡的韩谦像对待之前那两个儿子一样丝毫不在意。
但,方才韩谦的态度给了她无声的肯定,他不会抱走她的孩子,他也不会漠视,甚至他终于对她正眼相看了。
范氏想,自己这是熬出来了?
韩谦不是对范氏动了心,而是突然了悟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