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门外。r?a??nw?en??o?m?
一名绯袍老者站在宫门外,威严的神色掩不住眼中的焦急,天上的太阳越发炽热,但是老者却丝毫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候。
不多时,宫门当中走出一队内侍,为首者青衣蟒袍,气度儒雅,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
行至宫门外,陈矩对着老者拱手行了个礼,道。
“次辅大人,陛下说了!您若是来为沈公子求情的,便请回吧!朝廷自有法度,不会因一人而改变!”
绯袍老者正是沈一贯,听闻沈青被抓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郑青山果然靠不住,下一刻他便紧急备驾进宫。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皇帝才能救得了他了!
不过听见蟒袍内使的话,沈一贯却是脸色一白,汗珠滚滚而下。
“这……陈公公,烦请你再通报一声,老夫今日,定要见到陛下!”
陈矩的态度,让沈一贯顿时慌了神,他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还是能够见到皇帝一面的,毕竟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间接帮了郑家的忙,而这件事情闹大了的话,郑家必然会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更何况,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宫里的那位分明已有复起之意,这一点还是皇帝的意思,可现如今……
“次辅大人,陛下说的很清楚了,陆庆的那件案子,要秉公执法,您就算是进去了,也没用的!至于此案牵出的其他人等……”
望着不复从容的沈一贯,陈矩叹了口气,罕见的多说了一句。
“次辅大人放心吧,陛下他……还是看重朝廷体面的,大人还是回府,好好歇息吧!”
沈一贯微微一愣,旋即脸色变得灰白五笔,拱了拱手,道。
“多谢陈公公!”
说罢,转过身差点跌在地上,幸亏陈矩眼疾手快,才将人扶住,轻轻摇了摇头,陈矩转头吩咐道。
“来人,送次辅大人回府……”
…………
寿王府。
按理来说,这种紧张时刻,朱常洛应当和衷贞吉一同坐镇都察院,但是这位殿下却施施然的稳坐在府中,甚至还有心思下棋。
“先生又输了!忒没意思!”
一子落下,将黑子大龙截杀,朱常洛撂下手里的白玉棋子,笑吟吟的道。
不过他对面的方从哲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是巴不得这棋早点结束,要知道,朱常洛和衷贞吉的行动,他并没有向方从哲隐瞒,只是行的是先斩后奏的策略,等到事情办下了,才告诉老先生。
“殿下好棋艺,老夫自愧不如!”
方从哲是早盼着这棋赶快下完了,朱常洛是不着急,可方从哲心里却是着急的很,要知道,这次朱常洛和衷贞吉设局对付的,可是沈一贯,堂堂的次辅大人啊!
方从哲身在朝局当中,清楚次辅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和能量,若是他全力反扑过来,谁输谁赢可真不一定啊!
一念至此,老先生的心里就担忧不已,哪有心思下棋。
“殿下真的有把握吗?若是把沈一贯逼急了的话……”
方从哲一脸的忧心忡忡。
要知道,沈一贯可不仅仅是次辅,他背后站着的可是浙党,这股力量要是发动起来,就算是皇帝,恐怕也要小心应对!
倒是朱常洛仍旧淡定的很,摇了摇头道。
“先生放心吧,沈一贯翻不出什么大浪的,总宪大人那边,已经拿到了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沈一贯通过郑青山勾结郑家,内外勾结,可是大罪!”
“可……”
方从哲还是有些担心,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得外间走进来一人,却是王安。
王安紧走两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道。
“殿下,好消息,刚刚次辅沈一贯入宫求见陛下,陛下命陈公公传谕,不见!如今已经被陈公公送回了府邸!”
方从哲愣了片刻,旋即脸上便是大喜。
大局已定!
皇帝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虽说沈青不过是一介白身,但是他可是堂堂次辅家的公子,衷贞吉要抓他,必定是要经过皇帝的同意的,这一点方从哲清楚。
但是直到此刻,他才能确定,这件案子当中,皇帝的确是站在衷贞吉和朱常洛这一边的。
这个时候皇帝拒绝了沈一贯觐见的请求,其态度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转头望向朱常洛,却见他脸色淡定,并无丝毫惊讶之意,方从哲才意识到,恐怕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这位殿下的掌控之中。
“殿下,这个戏法到底是怎么变的?”
冷静了片刻,方从哲却是开口问道。
饶是以他在官场这么多年的经验,也有些看不透,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毫无疑问的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皇帝的态度,无论是最开始重启陆庆一案的调查,还是到最后此案牵涉出来的真相该如何处置,都脱不了皇帝的意思。
可是皇帝这些日子以来,分明是在有意冷落朱常洛啊!
他怎么就能确定,皇帝最后会站在他这一边呢?
要知道,朱常洛回京了这么多日子,皇帝可从没有召见过他,加上郑慎嫔的复出,余继登的奏疏,种种迹象都对朱常洛是不利的啊!
这次朱常洛的脸色终于是有些动容,片刻之后,朱常洛才叹了口气,道。
“父皇深明远虑,非本王能及啊!”
“这……”
方从哲微微一愣,要说赞扬皇帝,是所有官员的必修课,但是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