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和一群姐妹被这群男人挤在中间,一瓶瓶的烈酒摆满了长桌。
就只有项辰远,颀长的身子慵懒地陷在沙发里,自顾自地喝酒。
他明明是攒局者,自己却落个清闲。
黎冉发现,当灯光扫落下来时,唯独照在项辰远脸上是平静淡然的偿。
……
整场的心思黎冉全都放在了项辰远身上,却忽略了要陪的客人。
连拒了客人好几杯酒后终于把对方激怒,叫来了带着她们来的那位经纪人训话。
那经纪人二话没说一巴掌就打在黎冉脸上,同时骂得特别难听。
她捂着脸,从未有过的羞辱和难堪令她恨不得开窗跳下去。
客人再想为难她时,一直沉默喝酒的项辰远意外地替她解了围,说了句,
“好了,犯了错误骂几句就算了,继续喝酒,别扫了大家的兴。”
那客人这才罢休。
虽说这句话不像是专程为她解围,但黎冉还是感激。
聚会散了后,她追上了即将上车的项辰远,声音因激动而变得颤抖。
可令她倍感失落的是,项辰远竟看着她眉梢疑惑,问了句,
“你是?”
黎冉自认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打小就有众多男人追她,一直以来她都倍受男人目光的追随和关注。
但项辰远的态度令她受了伤,与此同时的,也是因为他这种疏离的态度,她反而更痴迷了。
她跟他说自己就是刚刚那个包厢的模特,然后又说一年前就见过了他。
显然项辰远对她没什么印象了,黎冉最后搬出了她那位银行朋友,项辰远才恍悟。
看着男人若即若离的身影,黎冉心底的爱慕更甚,她大胆地扯住了他的胳膊,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事——
她对项辰远说,
“项先生,我……想跟你。”
项辰远用不解的神情看着她。
话都说出来了,黎冉也不怕了。
便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想跟着他,因为刚刚在包厢里的行为已经激怒了经纪人,她再也无路可走了。
项辰远看了她良久,然后挑眉问她,你知道跟我是意味着什么吗?
黎冉说知道,她只想跟着他,不在乎以后怎么样。
……
从那一晚,奠定了她和项辰远的关系。
她在项辰远身边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是和项辰远的每一天,甚至是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她安分守己,从不在他面前发脾气,在他需要的时候她便给予自己。
而同时,她在项辰远的帮助下事业发展得越来越好,从模特成功转到影视,一步步实现她想成为一名家喻户晓的明星的梦想。
“从一开始,项辰远的态度就很明确,他告诉我,我和他之间只是各取所需,我只是他的情人,没资格干涉他的任何事。”
黎冉苦笑,抬眼看了看陆熙,
“他可以说是最令人着迷的男人,同时,也是个最没心的男人。”
陆熙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没料到黎冉会用“没心”来形容项辰远。
“我知道像他那样优秀的男人身边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主动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太多太多了,”
“在他眼里,我也是她们其中的一个,也许女人主动,真的就会自毁身价,最起码我在他眼里成不了独一无二的。”
黎冉说到这,眸里像是有晶莹的光闪烁。
“我不知道在他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财富?名利?地位?他像是在乎却又像是不太在乎。但我知道,一定不会是女人。”
“在他心里,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怕是都不及一件衣服贵重。”
黎冉唇角的笑愈加苦涩,
“他对女人没什么耐性,最厌恶的是女人没事找事无理取闹。所以我每次都告诫自己,要在他面前乖乖的,要听话,不要说和不要做令他不高兴的话和事,因为我亲眼见到女秘书不分场合地勾引他,下场就是被他辞退。”
陆熙惊住了。
从黎冉口中,她似乎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项辰远。
“可是啊,女人对爱情,都是贪心的,自私的。”
黎冉自嘲地笑了,
“我在他身边待了三个月,时间一长我就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应该多少有点分量了,更重要的是,我真的把他当成了我自己的男人。”
“我每天晚上都在等着他的电话,但你相信吗?我和他有时候一个月才能见上两三次面,因为他有太多的工作要忙,他好像有数不完的应酬,开不完的会似的。”
“我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太想把他占为己有。可是我和他见面,每次都是他指定的酒店房间,他从来没带我到他家过。”
这一点陆熙知道。
他说过的,家这种地方,只有自己心爱的女人能进。
若是黎冉来过,陆熙觉得,自己以后肯定是不可能住在那个房子里了。
“他也从来不在我家过夜,甚至说是连我家门他都从来没踏足过。可越是这样,我就越爱他。”
面前的茶凉了。
如陆熙的眸底,没了温度。
“渐渐地,我开始受不了那些主动跟他示好的女人,我开始吃醋,开始妒忌,开始疑神疑鬼。与他见面后,总是趁着他不备时偷看他的手机记录,查他的通话记录,他只要时间一长不跟我联系,我的心里就开始没着没落的,生怕他在跟其他的女人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