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鞭声响,赵佶才从画意中反应过来,却不好立马退下,只得缩至一边,希望皇儿能视他如无物。
韦太后见赵构面带微笑,不禁大怀安慰,“今日真好,陛下为何人何事开怀。”若是知道,她有赏!
赵构随之坦然相告,“仍是朱相公也。”
“朱相公又有趣事告之陛下?那个白娘子讲到何处了?”韦太后不禁笑道。
“非也,母后!乃是圆圆的婚事。”赵构一想到朱相公戚戚哀哀,念到若是陛下不助他一把,只怕他将要搓衣板在脚踏上了,那幅装可怜的样儿就忍不住笑意。
“噢,那许其和离的懿旨不是已经给他了吗?”韦太后问。
“是这样的。圆圆认识的几位小官人,其中有一人,姓李名诚,家中本是和美,却受靖康之难,六亲尽无,只留下他一根独苗与老仆。朱夫人十分不喜,却怕圆圆心悦于他……”这些家常小事,让赵构觉得亲切。
韦太后听着又是皱眉又是摇头,“此人虽是可怜可亲,确非良配,皇儿定要帮朱相公仔细打听才是。”她虽未见过圆圆,但见官家所言,也觉得她活泼可爱,是个极惹人喜爱的小娘子。要不是朱相公此举也是在变相表示自己不会送女入宫搏宠,她还真想好好瞧瞧呢。
赵构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小事,甚至交待御林卫定要不着痕迹得仔细查访。女子错付终身实是堪怜,圆圆就不必如此了。
光阴如梭,冬日将临。
待选良家人已经让医官检验过,只等太后官家亲临备选。
而御林卫的许梦虎跪在透着凉意的金阶之上,等着皇上发话。
“……继续小心跟踪,万不要让其发现。另外,速将此人的画像画出来,朕有用……”赵构的背心直发凉,除了大怒之外,还有惊惧。
从来只知晓金人善骑射,多勇猛,也不料有此等诡计多端之辈!如同在暗中静静潜伏的毒蛇,稍有不备,便会扑上来咬你一口。
赵构想继续批改奏折,竟发觉手指颤,竟是朱砂点滴而下。他深吸一口气,干脆放笔而起。在文德殿前连射百箭,心情方平复下来。
“派人召朱相公速来见朕。”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