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官人那么生气,杜氏忙上前取过打量,小声回道,“这是岳嫂子送来的。”
朱胜非脸色立马更加难看起来,“你确定吗?这真是岳飞媳妇送来的?”
圆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像是手帕这样的东西,真是大家日常生活所需,不要说女人了,就是男人身上随时都有一块,区别只是颜色大小有所不同而已。
“圆圆,你先下去休息吧。”同一日见到手帕上同样的花色,朱胜非觉得这事只怕不是他想的“碰瓷”那般简单了。
杜氏察觉到不妙,忙牵着圆圆的手离开。
等圆圆离开了,吴娇娘小声问道,“怎么了?”
“……岳飞的娘子,姓杜?叫什么,她的闺名是不是梅?”朱胜非将那手帕扔到地上,真是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她怎么敢!
简直是淫、娃、贱、妇!
一想到岳飞正在前面博命拼杀,而她居然敢,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来,朱胜非恨不能手撕了她。
吴娇娘见他样子不对,双眼赤红双手颤抖,忙拍着他的胸口急声安抚着,“我的天,你也不想想你什么年纪了,快别气了!来,躺下,有什么事咱也能商量着解决,啊!”平时她也没怎么注意,依稀是听她说是叫梅吧……可是女人家的闺名,实乃是极私密的事,夫君怎么会知道?
看他的样子,也像是才刚刚知道……
“你知道吗!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员外郎,今日傍晚的时候,就捧着这么一块手帕,口口声声说着什么,我与令妹情投意合!我那时候,只觉得他不明所以,晕了头糊涂了,将他打发……”朱胜非又坐起来,狠狠锤了下床,“我怎么跟我的贤侄交代!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吴娇娘听了也是全身发抖,这等丑事,她还不曾避讳让圆圆与她时常来往……
夫妻俩都如同被雷劈一般,久久沉默无法言语。
真是万万没想到,岳飞娘子会借朱巧巧寡妇的名与人私会,若不是那人不知天高地厚,又或者说愚笨如拙,数次来与他交缠,又怎么会知晓!
朱胜非皱紧了眉头,“她要是自觉守不住,为什么不坦言相告!宋刑统都有言,夫移乡编官,其妻愿离者听;外出三年不归者,亦听改嫁!”如此不贞洁之妇,就是休弃又有何妨?可是她是私下偷偷做下这等丑事,眼下官家也在此,到时候……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
他全身都打了一个寒颤,“娇娘,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有人故意……”不论是故意去派人勾引岳嫂子,还是故意让他知道岳飞的丑事催使他去做些什么……
“眼下这种情况,我们真是左右为难。”这事往小里说,直接把岳嫂子拘在游马庄,等岳飞回来,任他处置也就是了。往大里说,被捅出来了,谁管那个岳嫂子是谁,保不准就把屎盆子扣到朱巧巧头上,到时候朱巧巧的名节还要不要了?他们朱府的家风还要不要了!修身治国,你连家都管不好,不论是侄媳妇还是妹妹偷人都不是人能听的话!
朱胜非觉得全身冰凉,宦海莫测,谁也无法看透别人的内心,是敌是友,无法分辨。
“我会安排人把巧巧送去爹那里,岳家的,你去处理一下。”朱胜非长舒一口气,又点了两只蜡烛磨墨准备将此事详细告知岳飞,满纸写尽,他长叹一声,还是放弃了,“罢了,等你问明白了,还是等飞儿回来再说吧。”
吴娇娘点点头,她自然会把此事办好。
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圆圆是一无所知,只是被吴娇娘拘在屋里,别说游马庄了,连府门也不让出,直至。她们又要搬家,回盛京汴梁。
比起回开封,她更期待的是,等他们安顿下来,到时候就能一家团聚了!
虽然说她到底没出什么力,作是作了,却没作对地方,也没成为什么救世主大救星之类的人物。但是整个世界已经拐了一个大弯,起码如今靖康之难已经提前结束,看情况南宋也不会立马南迁,成为历史上版图较小的国家。
不对,相当于说,没有南宋了吗?
唔,圆圆掰着手指算着,眼下的情况,赵构名正言顺得在大家的期待下登基了,钦宗死了,徽宗虽然没死但是他在所有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金人再攻来肯定也是在天气比较冷的时候,互相都亮出了利器,算是旗鼓相当吧。
整个大局面她是不懂,但起码等岳战神平定了地方(听爹说趁着靖康之乱四处捣乱的人也有不少,自立为帝的也像雨后春笋)感觉是小打小闹,可以在控制范围内吧。
她嘛,爹安康娘安康,家里人都好。
而赵构不用再背负着要不要去攻打金,反复犹豫要不要议和,毕竟不会再有人说什么迎回二圣的话了。他娘韦贤妃也好好的,就是他的妻子就倒霉了些,好像已经……不过嘛,他已经成了皇帝了,到时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环肥燕瘦随便他挑。
这样也不会十二道金牌招回岳飞,肯定能让岳战神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收复失地,说不定还能扩大版图也不一定。
不错,圆圆想想就兴奋起来,虽然赵构这个皇帝已经把她忘了,看来金大腿是没指望了。可只要天下平安,她完全自个儿就能混的不错,有没有也就无所谓了。
大宋的风气比较开化,之前她有人陪着也能出门。等她长大了,就可以四处游玩了!
嗯……估计未婚女子一个人出门是不太可能,爹跟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