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事与我等并不相干,您不必用了这等小人去冒犯太后娘娘!”杜氏觉得这事不能这样干,她看太后娘娘正在气头上呢,娘娘犯不着为了这些人去让太后娘娘不开心。
圆圆思来想去,还是想着能说句话折中一下就好了。女人何其可怜,若真是像太后娘娘说的一样,那岂不是没了活路了?就是能苟且偷生也痛苦不堪了。
她让小太监快脚跑去让他们等一等,人照样送去,可不要脱衣服。接着拿起酒壶又连饮了几杯,才又进殿来。
“你怎么去那么久,是不是吃醉了?要是醉了,早些回去安置吧。”韦太后见圆圆面色潮红,不由心疼道。
圆圆眨了下眼,“我还没有大醉呢,我刚才听说了一点儿事,想要告诉娘娘。”她凑到太后娘娘的身边轻声道,“太后娘娘,我刚才听小太监说,那其中一个女人,是韩将军的亲侄女。您不喜欢她,打发了她倒是没事,若是真让她光着身子,只怕是韩将军没脸做人,又会有人误会娘娘您呢。”
“果真?”唉呀,若是如此可不太好,韦太后不禁有一丝后悔,可旨意以下,为时已晚。
圆圆见太后动容,心里松了一口气,“我就是担心太后娘娘您不知道,他们办错事了,到时候反而要怪到您的头上,才告诉您的。”
韦太后点点头,让身边人去办。
“难为你帮我想着!”圆圆也蛮机灵的啊?消息比她还灵通?
圆圆摇了下头天真道,“是爹打发人来告诉我的,就是提了下韩将军跟那女人的关系。”
噢,原来是朱相公,那倒是不会错了。朱相公老谋深算,察觉到不对,就赶紧让女儿来告诉她,免得伤了她的体面,韦太后疑惑尽去,爱怜得摸了摸圆圆的脸,“今个儿吃了酒,天也黑了,方才有人来说,官家已经在延福宫等你了。来人啊,抬轿来,好好得送圆妃娘娘回去。”
“谢谢太后娘娘~”圆圆软软得握着韦太后的手摇了下,像个孩子似得打着呵欠退下了。
“嗯,你乖乖的。”韦太后满意得看着她离开,又肃了脸道,“今日的事,不许你们再提,都退下吧。”
昭仪美人们忙应诺告退。
秦昭仪拉着陆昭仪一边等候软轿,看着远远两行宫灯离开,不禁心酸口辣,“她倒是想走就能走,可惜我们这么多人都得在这里等。”
“那是当然,她有人疼,我们都是可怜没人疼的。”陆昭仪一想到夜间,长门寂寂,深锁宫闱,瞧着那一盏银灯,孤眠独宿,受尽凄凉。偶尔回味起在王府中的几夜欢愉,简直是如火油煎,煎熬非常。
林美人却似无意中答了一句,“看她能娼狂到几时!”
却把其余五人吓唬得够呛,只觉得这林美人因为得不到圣宠,有些疯了。
韩美跟邵美人更是忙互相携手,干脆两人结伴走路回宫。
一时之间,就余下林美人与身边的两位宫女立在春风之中。
“哼,一起子见利的小人,只等我如宠柳娇花时,让你们好好看看。”林美人腹腓,她一定要找机会,拆穿圆妃的丑恶面目。不知道圆妃在太后娘娘耳边说了什么,让她面色不愉呢?定是又拿了些话来瞒骗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对着她们这些嫔妃全无半点好脸色。
可恶的圆妃,此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圆圆回到延福宫,瞧见赵构正画画呢,画中人光辉灿烂,宛如洛水神妃,凌波仙子,最妙的是脸上笑容,甜甜蜜蜜,瞧着就让人舒心。
不由娇声道,“这人是谁!你怎么把她画的这么漂亮!”
赵构哑然失笑,不由拿笔后倒一步,把笔交给吉祥才拉过她的手道,“我的老天爷,你这醋性只怕也只有我才受得了,连自个儿画像的醋都吃。”话是这样说,可赵构心里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他自己知道了。
圆圆不禁拿手锤了他两下,让他牵住手便越发好奇开来,“这就是我吗?我有这么漂亮吗?”她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许她真能先当个祸国娇姬?
“未及圆圆你本人三分。”赵构却不是很满意,几年来政务繁忙,于画技上,他倒是疏松了,前几日看圆圆对于那人的画技大加赞赏,他今日有闲来一试,虽是情意笔绵,到底未尽。
圆圆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你,你不要这么说,你画的这么好,我哪里就能那么美了!”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真是爱自己的吧。
赵构认真抱过她道,“真的,在我的心里,圆圆是天下间最美最好的人。”刚才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明知道那些女人是送进来宫来跟她争宠的,母后又已经下旨,但她仍然怀着一片赤诚,就是杜夫人劝她不要多管闲事,仍然劝母后只把那两人赶回家就是了。
圆圆爱他至诚,连自己的画像都吃味,却也能纯真得为她人考虑,实在是善良至极。
他真害怕,若是母后当初没有下旨将圆圆接进宫来,他就会与圆圆错过了,那他……去哪里再能找到如此钟灵神秀纯真至善的机灵女子。
她若不是朱相公的子女,不可能被养得见识广大胆大心细,世间女子千千万,可惜像圆圆的,不可能再有。
“……我也是……”圆圆将脸靠在他的颈边,小声道。今日不念诗了?
赵构摸着她肤如滑脂,心中激荡,有什么比情投意合,两情两悦更让人快活呢?
他低下头,看圆圆满面含春,许是吃了酒的关系,星眼微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