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半夜的胡天胡地,圆圆喘息着俯在赵构身上,见他仍嫌不足得抚弄着,不由拿手点住他又低下来了的额头,“不许再弄了!早上碧珠就说外面下了好大的雪没停过,外面的红梅也开的极美,明日我定是要出去玩的!”
赵构一把握住那白馥馥的嫩手含在嘴里,立时便被她抽了回去,整个人就要跳起来,便安抚道“知道了,今个儿不弄了,咱俩好好窝着说会话就睡。”
“真的?”圆圆半信半疑。
“真的。”赵构也不想让她怕了这等乐事,他一人得趣有什么意思,就是与她水乳交融才畅快!这种感觉竟是从前从未体会过的,说来也怪,男女之事,他也不是初生的孩子,玉洁冰清,一尘不到。遇上圆圆,竟是丢不开手。而且从来不觉疲惫,反而龙精虎猛。
“那好,你睡那边去!”圆圆抓过散在一边的衣裳,在被里胡乱套上才钻出被来,“我渴了,你喝水吗?”她原想细水长流,渐渐立起根本来,没曾想他这一来,竟把水都倒满了。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她心里警醒着,不敢多松懈。有时候痴想着,许是再过个几月,他对她也腻了,才是她真正要在宫里要过的日子。但杞人忧天也不是她的本性,及时行乐才是正理,总不能以后再来后悔。
“喝水你起来做什么,小心冻着。让她们送来就是了!”赵构忙将被子将这小东西裹上,果真是被家里宠坏的小东西,对她多好竟都成了理所当然的了。
司寝米珍忙捧了热水在床跟前,娘娘平日里就不爱焦茶,倒是果子汁儿喝两口,晚膳之后就只喝清水。
圆圆随便任头发披散着,殿中生着炭水,铺就绒毯,她不觉得冷,赤着足就跳下床拿了水一气饮了两杯,见赵构脸色不悦,又笑着捧了一杯给他,“来,喝水。”
“你快上来,小心冻了脚。”赵构喝了,一把将她抱上床,见她还咯咯笑着,软浓浓得白娇足趾圆润透光似的可爱,不禁伸手摸了摸,果真触及生温,让他竟是留恋不止,摸了又摸。
“我说了不冷,别摸了,痒……”圆圆蹬足不让他使坏挠她的脚心。
见赵构又想凑过来,圆圆立时就冷下了脸,“你可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她抬起下巴指了下米珍,“你可是瞧瞧,不止我一个人证呢。”
勾人的丫头,赵构才没功夫去瞧别人,光瞧她一幅动人模样就够了。
“那你过来,我们在一处说话。”
“我们都在一张床上呢,怎么不在一处了?你听话,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圆圆干脆自己缩进被子里说道。
赵构不禁笑道,“你说什么故事给我听?”
“嗯……你想听什么故事?”圆圆打了个哈欠,就想这样混过去。
“就说一个,圆圆小时候的事。”赵构见她真是乏累了,心也软了,日后还有着长日子呢。她还小呢。
“我吗?我小时候……”圆圆努力回想着,“我就记得我小时候特别贪玩,所以爹一旦有空,就得抱着我去街上玩去。他要是想做点别的,不带我去,我就在奶奶面前装哭,定让爹带我去玩才行。”
赵构干脆将她挪到他怀里,“这般淘气,还有呢?”他就从来没试过这样,他小时候,却没什么玩的,光知道去看书了。
“……没什么了,都是些无聊的事……”圆圆干脆背转过身,在他身上靠着蹭了蹭,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自顾自就睡了。
米珍轻手轻脚把帐子又放下来,最后抬眼便瞧见官家轻轻拍着娘娘,竟是在哄她睡觉呢,心里跟打了五味瓶似的,走到外头还有些愣神。
娘娘她,那样的人品才貌,也合该受这样的宠爱。
只是让人,好生羡慕。
“瞧瞧她们,近日里竟是比官家上朝,还来的勤快。”韦太后听尚官通报昭仪美人们都在宫外候着请安,不由说道。
众人都不敢接口,韦太后摇了摇头,“让她们进来吧……外面怪冷的。”寒冬腊月的,守在她这儿,还不是为了见官家一面。都是些水灵灵的姑娘家,只是……
“圆妃娘娘来了。”
一听圆圆来了,韦太后忙道,“快让她进来!早先就瞧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别冻着她了。”
“我已经来了,万望太后娘娘恕罪!”圆圆手捧着一大枝鲜艳红梅,人未至音先达,因怕抖落了花瓣,便慢慢款款而来。也不知是人衬那花,还是那花衬了人,真真极美的一幅画。
“我的乖乖,快拿那高颈玉净瓶装了。”韦太后见她一派天真可人,待她轻手将梅枝插好了,忙抓过圆圆的手嗔怒道,“天寒地冻的,这梅枝让他们去摘了就是,何必自己动手。”
“那有什么意思?我亲手摘了来,方是我孝敬您的一片心意。”圆圆解下大红色的貂皮氅,“原想穿一身净白的来衬着红梅,没想我竟没有那样的衣裳,只好穿红的了。”
“那素白的有什么好,这红艳艳得才好看。”韦太后知道缺了谁,也不会缺了她的绢布料子。果真还是小孩子家,不太明白。朱相公家中三代同堂,齐齐整整,哪里会有人给她置办素色的衣裳。“用了朝食没有?”
“没呢,就是来讨太后娘娘的杏仁茶吃。”
圆圆一夜好睡,早上醒来头一件事就去摘了红梅来,兴冲冲直奔福宁宫,水都没喝一杯呢。
“快,昨个儿就知道她要来,让你们备下的牛乳粥端来,别饿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