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弹幕:真是厉害了我的婆婆!
“我记得,你当时说云穆是在十八年前,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才子嗣艰难的。”
云夕回想起这件事,也是因为华太医这个证词,所以云穆才知道云曹氏给他戴了绿帽子。
华太医捋了捋自己那发白的胡须,说道:“我那只是说给云穆听的罢了。”
他在说起云穆的时候,眼中闪过淡淡的厌恶,“倘若告诉云穆他在二十二年前便已经被下药,保不准他会想到芷芸那丫头身上。”从华太医的语气来听,他同孟芷芸很是熟悉,就仿佛是在提起自己的晚辈一样。
云夕估计了一下时间,这等于是婆婆在生下云深后,就毫不客气地给云穆下药了。从这事来看,她还真不信孟芷芸对云穆有多少的情意。
等等,她忽然想起,云穆后来有个庶子,只是那庶子的生母太不懂本分,竟是欺负到当时丧母的云深身上,惹得当时楚息元大怒,直接赐予白绫一条。
她脸色不由古怪了起来,那庶子不会也不是云穆的儿子吧?这样一想,云穆还真的是头顶绿油油的啊……看来她婆婆比她想象中更有手段。
虽然他很惨,云夕只要想起孟家,就完全同情不起来。
云深听到这样的陈年秘密,脸色不变,云夕怀疑他早就有所心理准备。
云夕道:“华太医怎么这时候告诉我们这件事?”
华太医看向云深,意味深长道:“云穆所做的事情,芷芸在死前便已经心知肚明,也留下了不少的暗手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她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你。”
云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
云夕问道:“你到时候打算走官道回家乡吗?”
华太医摇摇头,“就算回到家乡,也未必能有安宁日子可以过,还不如同孟良作伴。”
云夕想想也好,和小舅舅一起的话,华太医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说起来,他们这些宫廷的太医都知晓不少的秘事,以前甚至还出过太医告老还乡以后出了意外而亡的事情。
华太医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多少也接触到一些阴私,防范一下总是好的。
“我让人送你过去。”云深言简意赅道。
华太医笑了笑,“我原本是打算同镖局一起走的,有你们护送的话,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华太医并没有同他们客气。
云夕没忘记给他准备一些东西,钱财一类的倒是不需要。华太医在宫里当了几十年的太医,这些年的赏赐积攒下来,也足够他置办一千亩的田地,安养晚年。听华太医的意思,他是打算回去开一间药店,再收几个徒弟,以免这一辈子的医术白白带进棺材中。
云夕主要给他准备的是一些比较珍贵的药材,这些东西在外头反而不好买到。比如百年的人参,五十年以上的雪莲,还有品相很好的血燕窝,这东西最是滋补身体。
既然华太医要同孟良做邻居,云夕也准备了给孟良的礼物。
……
因为云穆的事情,她和云深一下子低调了下来,外头递来的帖子基本都按了下去,去书院的次数也从原本的每天到三天去一次。
当然云夕的对外理由是要帮两个妹妹准备嫁妆,云瑶年底出嫁,朵朵明年年初出嫁,时间还真有些赶。加上两人在大家眼中,嫁的对象都很好,要准备的东西自然就更多了。
事实上,嫁妆的事情,云瑶和朵朵自己就可以打理,云夕只是将精力用在调查银朱一事上。倘若没有早点揪出背后的凶手,她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眼镜蛇盯着一样,如芒在背。
她可不想每天都小心警惕,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立秋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很快就找到了银朱的家人。
她同云夕汇报:“没想到银朱的哥哥嫂嫂居然还没离开京城,银朱的母亲生了病,她嫂子去药店抓药,于是漏了马脚。”
立秋停顿了一下,说道:“只是我怀疑对方是故意漏了痕迹,对方太过刻意了,还经过了好几回万事屋。”
“打算引我们过去吗?”
云夕轻轻一笑,“若是如此的话,那边应该埋藏了陷阱才是。”
立秋点点头,说道:“他们一家人……住在了郊外的一个一进宅子。我让人轻功好的人过去探查了一番,发现那边几天前有动土的痕迹。”
云夕托着腮帮子,“说不定里头有不少的机关在等着我们呢。”
她说道:“我们就当做不知道这回事,看对方还有什么动作。”
立秋点点头,打算让手下人学机灵点。
云夕没忘记将这事告诉云深,云深道:“只怕那宅子,埋藏的并不是机关,而是火药。”他脸上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寒意,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带着几分的讥讽。
“火药?”云夕怔了一下,自打她拿出那火药方子后,云深进献给了楚息元,楚息元便专门弄了一个火药司负责这一块,知道这配方的包括她和云深在内,并不超过五个人,以达到最好的保密效果。
云深端起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莹白如玉,有种不真实的美感,“前几天,火药司被人偷偷换走了十个火药。现在想来,只怕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十个火药?
云夕不觉有些牙疼——就算她和云深功夫再好,真爆炸了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够保住性命。
“放心,那些火药……只不过是我故意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