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丹咬牙道:“竟敢打着我们白衣教的旗号做事。”
而且还发表那么一通令人作呕的言论,真真让人恶心。
云夕也觉得对方分明是故意利用白衣教给自己刷名声。她若是真心要做好事的话,也不需要打白衣教的旗号,只不过用这个法子能够更快扬名罢了。
这也是因为白衣教在世人眼中终究是神秘的,她们的教主和圣女是谁,世人根本一概不知。只知道她们平素爱袭白衣,最恨负心薄幸之人,这无疑给了那些人冒充的机会。行这种欺世盗名之事,云夕还真不相信这些人会是所谓的好人,也不知道他们要这所谓的名声,到底想做什么。
红希冷着脸,用力点头,“等我找出那些人的地盘,我便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云夕道:“先调查一下她们的来路吧,看她们究竟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有人刻意指使他们的。”按照刚刚徐大娘的话,这宁霏还是时常过来这一带送汤汤水水和药材的,所以要跟踪她们应该不算难。
若是后者,那肯定是得找出幕后黑手的。
几个白衣教的姑娘虽然依旧很是愤怒,却也知道云夕的话语在理,加上云夕还是大长老,所以还是听了进去。
下午的时候,这宁霏又过来了一趟。前段时间一直下雨,气候十分湿热,所以宁霏带来了好几锅熬煮的中药汤。云夕嗅了嗅味道,大概是金钱草、薏苡仁、牛膝、山药、白术、茯苓、防风……这本身就是常见的去湿气的药材。
不少人都拿自己的碗排队去领了这药汤一饮而尽。
云夕对宁霏本身就不信任,根本不可能去喝他们的药汤。
等到给大家打完药汤后,宁霏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似乎忘记了早上同云夕的争执,亲自盛了一碗,捧到云夕面前,“喝下这汤吧,对身体有好处。”
云夕避开来,说道:“多谢圣女的好意,只是我从小不爱喝药,闻到药味就想吐的。”
她在圣女两个字上加了点重音。
宁霏也不强求,依旧是那副淡然出尘的模样,“那就算了。这位夫人若是想喝的话,随时可以告诉我一声。我们同为女子活在这世上本来就有诸多的不容易,更应该好好相处才是,这也是我们白衣教的宗旨。”
她身旁的白衣女子都用虔诚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宁霏便是她们心目中的神灵。
等到宁霏她们离开后,红希已经偷偷跟上了她们,红希的轻功不错,云夕并不担心她会被发现。
李司这时候也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眉头皱着,忧心忡忡的样子。
云夕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或许是顾忌着这里人多口杂,不方便说话,李司只是摇摇头,说道:“等明天再说。”明日大家再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这些事。
云夕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忍不住说道:“你喝了她们送来的药汤吗?”
李司道:“刚刚有个老人排队领了两碗,分了我一碗,这也是对方一片好心,我便喝了。”他哪里人心拒绝来自底层老百姓的好意?
云夕不放心的只是宁霏亲自递给她的药汤,其他人倒是不担心,她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晚上的时候,云夕又继续熬了一锅粥给大家当晚餐,大家只是搭配着一些酱菜随意应付过去罢了。周围都是平民百姓,云夕几人又装作是逃难过来的难民,自然不好大吃大喝。
白天跑去跟踪她们的红希也回来了,低声同云夕汇报:“她们一行人住在城里的一个四进宅子中。那宅子一向有鬼屋的称呼,她们进那宅子也是通过走地道。”
云夕扬了扬眉,这些人也的确有些手段。
红希抿唇道:“虽然我没探出具体的人数有多少,却知道那宅子最少也有四十人。”
单单她所看到的就有这么多,更别提没露面的了。可见这是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么多人,而且看样子也不缺钱,想做点什么都简单,对方偏偏选择冒充白衣教。
因为朵朵和云夕的缘故,白衣教现在活动的地盘主要是在京城和楚州一块。她们现在的人数不少,但是分到每个州就没多少了,自然不可避免会有一些触手不能及的地盘。比如丘州这一块就不是白衣教的势力范围。
对方选定这里,或许也有这个原因考虑。
由此可见,这是一次处心积虑的冒充事件。
红希一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不由恨得牙痒痒的。红希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大伯一家过活,等到她年纪稍大,大伯便想将她卖给一个有癫疯的人做妻子,若不是教主救了她,她这一辈子就毁了。因此对红希来说,白衣教便是她的家。如今有人对白衣教身怀恶意,她自然将对方给恨上了。若不是为了剥丝抽茧,找出幕后黑手,只怕她会按耐不住地将那群人给解决了。
云夕眉头微微皱起,丘州并非她的地盘,这里没有万事屋,没有隐门,她能指使的也就只有带过来的这些人,想要做点事情都不太容易。
她道:“放心,迟早会摸出对方的狐狸尾巴的。”
红希同她汇报过后,便去执勤了。云夕他们在外面休息,至少都会留下两个人巡视。
只是……
她躺在帐篷中,十分郁闷地发现睡不着。他们所睡的地方是一块木板上再铺上一层棉被,鼻子中所闻到的是泥土的味道,以及一股腐朽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