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叹了口气,“你应该多笑的,你要是多笑一下,不知道要多受欢迎呢。”
文晏回挑唇一笑,“不需要。”
然后率先站起身。
云夕也抱着明月,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让明月和她一起睡好了,和一个有点醉了的父亲呆一起,怎么看都让人不放心。
文晏回云夕无需多操心,虽然他有些醉,却不像云深一样醉的不省人事,至少意识还是清醒的,脚步即使有些飘,好歹还能够走直线。
杜一福直接将文晏回领去客房,云夕则抱着明月回自己的屋子。
她的床不算小,睡两三个人不成问题。为了以防半夜小丫头睡相不好从床上摔下来,云夕直接让她睡在里面那侧。
她看向窗子……因为搬到城里的缘故,窗户上并没有见惯了的那个窗花。云深贴在阳河村宅子的那窗户,比现代胶水还要黏,根本撕不下来。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习惯。
她觉得自己也真是矫情,当初云深给她贴了后,她左看右看都不爽,想揭下来,但是碍于承诺没法,如今看不到了,反而想念了起来。明明隔壁就有一个大活人,要看随时可以过去看。
她吹灭了灯光,躺上床,慢慢地沉入了睡梦之中。
因为先前喝了些酒的缘故,云夕这一觉的睡眠质量很是不赖。
睡醒后,她梳洗完,换了新衣服,明月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云夕昨天被封县君给刺激了,杜家的下人今天都精神抖擞的。云夕起的不算晚,和平时差不多。只是她起来的时候,早餐就已经做好了。
至于昨晚在杜家休息的客人,杜周氏早吩咐人将早餐送去他们的房间。
云夕喝着早上现磨的豆浆,又怀念起了油条的味道。
她吃了一个包子后就放下。
杜周氏问道:“怎么了?这包子不合你口味吗?”
云夕摇摇头,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吃点别的,我去厨房做几样吃食。”
杜周氏知道自己的侄女很有些新鲜念头,听到有新的吃食,也不吃了,准备留着肚子品尝新东西。
无论是油条还是鸡蛋灌饼,这两种都不难做。云夕先做好鸡蛋灌饼,再炸好了香脆的油条。
做好后,她将这些端了出去。云夕也没忘记吩咐唐嫂子将油条、鸡蛋灌饼再送一份到戴夫人、燕翎、毛依云等客人那边。
明月啃着一根油条,吃得嘴边都是油,文晏回拿手绢帮忙擦她嘴角,倒是有了几分慈父的姿态。
云深或许是昨天喝多了的缘故,到现在还没起来。
云夕就着热热的豆浆,啃了一个油条,吃了一个鸡蛋灌饼,便去厨房熬煮了一锅的醒酒汤。
等煮好后,装了一碗。
她轻轻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起床声音。
门被打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换下的衣服,云深只穿了中衣,衣服有些松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截的锁骨和光裸精壮的胸膛……云夕收回视线,面不改色道:“把衣服穿好。你也不怕是别人开的门。”
云深微微一笑,侧了侧身子,让她进屋,“不会的,我听出你的脚步声。只有你的,不会同别人的混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刚起床不久的缘故,他声音有些喑哑,配合着甜蜜的话语,钻入耳中还真有些撩人的味道。
云夕眉毛一挑,对于某人时不时地表明心志已经习以为常了,“先喝一碗醒酒汤,我今天早上做了几样新鲜吃食,等下你可以尝尝。”她顿了顿,又改口了,“算了,你今天只怕有些宿醉,还是吃点清淡的好,别吃油腻的。”无论是炸油条还是鸡蛋灌饼,都和清淡扯不上关系。
云深接过醒酒汤,“你煮的?”
云夕点头。
云深唇角勾了勾,“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妻子给宿醉的丈夫熬煮醒酒汤?”
云夕眼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夺过他的碗。她皮笑肉不笑道:“你再继续说下去的话,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所谓的家暴。”
云深眼睛亮了起来,“家暴的前提是一家人吧?”
他语气大有,云夕若是承认这点,他就随便她家暴的意味。
云夕发现,论脸皮厚度,她还是比不过面前这个没脸没皮的人。她俏脸一板,云深便识时务者为俊杰地不吭声,将一碗醒酒汤喝得干干净净的。
看着他喝完后,云夕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感到头疼吗?”
云深略一沉吟,说道:“其实,于我来说,酒入了我体内,不用半宿就会化作酒气挥散出来。”
云夕脸黑了黑——这人的意思是他根本不会宿醉,她这醒酒汤是白煮了吗?
云深见她脸色不好,反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不过我很高兴。已经很久没有人会关心我会不会宿醉,为我熬醒酒汤。”他这话说得实在可怜,让人的心不自觉软了几分。
云夕说道:“酒这东西,还是别喝太多。”
云深点头,脸上半点的不耐都没有,眼中含着温润的光,“好,都听你的。”
云夕正待说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就是像云深先前所说的妻子面对宿醉醒来的丈夫吗?
她磨了磨牙,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端起托盘和碗,正要离开,云深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多谢,我知道你是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