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道骸回来的时候,七海还在睡觉。六道骸看了一眼已经显示着九点半的钟表,毫不客气地伸手扯住床单把七海掀到了地上。
伴随着“咚”的一声,七海的美梦被惊醒。她揉了揉磕疼的脑袋,又揉了揉胯骨,最后趴在床边控诉道:“阿骸你干嘛啊!”
六道骸捏着床单和枕头扔到了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七海:“全是口水。”
“死洁癖。”七海翻了个白眼,然后站起身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行了,你回来了,我可以走了。”然而她刚要走,却又狐疑地看着六道骸,“你大半夜的出去干嘛了?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kufufu~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六道骸朝着七海招了招手,“快走,我要睡觉了。”
七海气哼哼地瞪着六道骸,不想他突然朝着自己扔了个什么东西,而且直接砸到了脸上。七海伸手接住,发现是个面包。
“阿骸……”七海顿时泪眼汪汪地看向六道骸,惹得他一阵嫌弃。
“不用谢我,吃完赶紧走人。”六道骸催促道。
七海哽咽着:“我……不是想谢你,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只有面包没有牛奶?还有,我喜欢在面包里夹煎蛋!”
六道骸用手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拎着七海的衣领把她扔出了门外。
啃完了面包,七海给吉泽打了个电话,然而等了好久都没人接,无奈之下,她只好拨通了迹部的号码:“喂,大少爷,真梨今天去哪儿了啊?都不接我电话。”
迹部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仁王带她去游乐场玩了。”
“哦,知道了,挂了——”说着,七海就要挂电话。
然而迹部却迅速地制止了她:“你忘了昨天本大爷跟你说的事情了?”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怎么,你现在有时间?”七海笑着问道。
迹部语气干脆地回答道:“没有。”
“巧了,我也没有。”七海轻笑了一声,“我要先回去换下衣服,”她用调笑的语气对迹部说,“记得打给我哟。”
“知道了。”迹部说完之后,正好也快上课了。他跟七海说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宿舍,七海发现桃井并不在。她躺在自己床上,整个人呈放空状态。
所有人都有事情瞒着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七海就有了这种感觉。纲吉有事瞒着她,小春有事瞒着她,好像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一个秘密,只有她不知道。
她知道,这个秘密跟她的亲生父母有关。
其实七海对于自己的爸妈并没有多大的想法,她八岁的时候就被纲吉收养了,而且还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但是纲吉和小春似乎不这么认为,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免提起关于她父母的任何话题,偶尔提及,话题也很快就被带过去。
有的时候,纲吉还会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七海什么时候能叫他一声爸爸,但是七海总是不乐意。
倒不是说她在坚持什么,而是她觉得,“爸爸”这个称呼,承担的责任太重了。她觉得纲吉已经够辛苦了,没必要再为了她承担些什么了。
七海知道,不管他们出于什么样的理由瞒着她一些事情,但是他们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她好。道理她都懂,可是被人瞒着确实很不爽。所以她才会跟十束说,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她比谁都懂。
乱七八糟地想着些有的没的,七海就把桃井等回来了。她翻了个身,笑眯眯地对着进屋看到她吓了一跳的桃井说:“想我了吗,亲爱的五月?”
桃井先是拍了拍胸脯,然后朝着七海扑过去,粉拳捶打着她的肩膀:“原野七海你要死啊!昨晚不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迹部君跟我说你住在外面了,我可能就报警了!”
“嗯?迹部?”七海有些疑惑,“他跟你说的?”七海想了想,好像昨晚电话里,她确实告诉了迹部自己不能回去了。不过她还没完全缓过劲来,所以六道骸一走她就接着睡着了,想不到迹部这么体贴,还帮她给桃井打了个电话。
这么一想,迹部在七海心里的好感度又刷上去那么一点。
桃井看七海出神,便凑了过去,露出了一脸八卦的表情:“七海,你最近跟迹部君走的很近哦!”
“嗯?我跟他可爱的小青梅走的更近。你上次见过的,吉泽真梨!”说起真梨,七海就兴奋。不过很快,她又萎靡下去,“可恶,被仁王那个混蛋骗走的真梨小可爱!”
“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啊啊啊——”桃井伸手用力揉着七海的脸,惹得她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她说:“没有,我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满满的真爱!”
桃井话锋一转:“不过,仁王君和迹部君的小青梅,这个组合还真是神奇呢。也不知道仁王君怎么想的,就喜欢抢迹部君的青梅竹马。”
“喔嚯?这里面还有故事啊?”七海顿时来了兴致,“快讲讲!”
“嗯?倒也没什么啦,很久以前的事了,”桃井歪了歪头,“迹部君有一个比他小一岁的朋友,叫桦地崇弘,从小就跟着迹部君,特别听他的话,不过迹部君和仁王君念国三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参加了一个u17选拔赛,在那里集训的时候,仁王君就把桦地给抢走啦,桦地从特别听迹部君的话变成了特别听仁王君的话,听说当时迹部君失落了好久了~”
“诶?”七海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完全无法想象大少爷失落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