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进了淳于府忽然问:“汀月,是你自己要接我回来的?还是我娘吩咐的?”
“是老爷吩咐的,老爷昨日带婢子回来的时候便吩咐了,要婢子今天早上就去请小姐回来。”
姜妙之不高兴,闺女都跟人跑了,当妈的居然一点也不着急!!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妈呀?
唉,鉴于慎氏对她漠不关心,她当真是一丁点也不想回家。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儿,”姜妙之说着,直奔汀园去,进汀园前汀月忽道:“小姐,咱们就这么回汀园了?”
姜妙之听言不解,“嗯?什么意思?”
汀月似有深意的笑了一声,“五小姐还在祠堂跪着,咱们不去看看她么?”
姜妙之见着汀月笑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便也坏笑一声,道:“不急,咱们自然要去看她,可是呢,咱们还得带些好东西去,总不能空着手呀。”
汀月斟酌着姜妙之此言似乎在理,似懂非懂的微微颔首,彼时却忽闻慎氏唤:“妙之。”
姜妙之听唤顿住,只见慎氏自东次间朝她走来,脸上略带笑意,“你回来了。”
慎氏说罢,已走至姜妙之跟前,却是一来便动起手来,姜妙之见她抬手,想起昨日那一巴掌,至今还心有余悸,便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慎氏,又岂知慎氏本只是想摸摸她的脸颊。
慎氏见她疏远自己,心中一酸,目中当即含了泪,一脸委屈样,低唤:“妙之……”
姜妙之倍感无语,无奈长吁,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个慎氏,她是长江里捞出来的海绵呀,挤挤就出水,一言不合就掉眼泪,这叫什么事儿嘛!
“娘,你又哭什么呀!”姜妙之委实见不得慎氏如此,皱着眉的样子略显不耐烦。
慎氏抽泣,吸了吸鼻子,“妙之,昨日打你,是娘的不对,你的脸还疼不疼?”
“不疼了,多谢娘的关心,”这件事情想想就来气,姜妙之心里头实在不平衡,说完便越过慎氏朝西次间走去,慎氏见势又转身哽咽唤:“妙之。”
姜妙之深感不耐烦,驻足未语,慎氏轻声细语道:“你记恨娘么?”
姜妙之淡淡道:“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之仇,”是了,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之仇,可她们不是母女!
她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慎氏听言嘴边略含笑意,又长舒了一口气,似是很宽慰一般。
傍晚膳后,姜妙之提着食盒,带着汀月往祠堂去,走至祠堂外,远远便望见淳于妙绣跪在蒲团上,正对淳于家列祖列宗,只是……跪是跪了,可这屁股却像是黏在小腿肚子上似的,这思过之心,实在不够真。
听汀月说,淳于越不准任何人擅入祠堂看望淳于妙绣,祠堂门口果然站着两个小厮把守。
哼哼,淳于越不准旁人看望,她偏要看望!
姜妙之提着食盒昂首挺胸朝祠堂走去,那两个小厮见她走来,当即抬臂拦住她的去路,“六姑娘,老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祠堂看望五小姐。”
六姑娘?五小姐?一个姑娘一个小姐,呵,狗眼看人低。
“我听说我父亲吩咐妙绣姐姐三日之内不得进食,我怕她饿坏了,便带些吃的来,你们通融通融,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传不到父亲耳朵里。”
那两个小厮道:“六姑娘,你莫让我们做下人的为难。”
擦!这是逼她动手啊,算了算了,毕竟是大家闺秀,还是文静点的好,“你们也知道自己只是当下人的,而今胆敢拦我的路,若是我妙绣姐姐今日饿死在里面,你们可担当得起?”
那两个小厮相视一眼,这才放行。
姜妙之带着汀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待走进祠堂,淳于妙绣已知她过来,便抬起屁股,跪直了身子,冷冷的瞧她一眼,分明很不屑,“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淳于妙之,我告诉你,我淳于妙绣不会轻易认输的!”
“姐姐多心了,”姜妙之微微撅起嘴,故作无辜,“我是真的担心你会饿死在这儿,所以特意带了些吃的过来。”
淳于妙绣冷笑一声,“你会这么好心?哼,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说起鸡,姜妙之又污了……
“好姐姐,你说我是黄鼠狼倒没什么,可你若要把自己比作鸡,那我这个当妹妹的,可得心怀愧疚了。”
“愧疚?”淳于妙绣听及这二字,当即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你还知道愧疚!你昨晚污蔑我陷害二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心怀愧疚!”
姜妙之亦是冷笑出声,“二姐是我唯一的筹码,我自然要利用一番,妙绣姐姐,难道只有你会栽赃嫁祸,我就不会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姐姐也怨不得我。”
淳于妙绣无可反驳,便回首微微低下头,毫无底气的说道:“把你的东西拿走,我恶心你假惺惺!”
岂知姜妙之却是蹲下身子,兀自将食盒打开,道:“这些呀,都是我亲手做的,第一次下厨便是为了姐姐,姐姐真是好福气。”
淳于妙绣冷笑,“这么殷情,该不是想毒死我。”
姜妙之自顾自的说道:“姐姐还是乖乖把这些东西都吃了吧,我好心好意给你带这些吃的,你却不吃,这若是叫父亲知道了,他又该说你的不是了,”要知道,昨日之事,她可是受害者,作为一个受害者,非但不与伤害她的人计较是非,反而以德报怨,这要是传到淳于越耳中,还不得把她夸上天去,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