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薇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我们奂儿是大丈夫了。”
吃完饭,江采薇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江书奂:“大丈夫,要是我说我们将来不在江家了,江帆也不是咱们的爹了,你乐意吗?”
江书奂一愣,小小的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过了一会儿小声问:“姐姐想要我们过继吗?”
这孩子……
江采薇心中又痛又悲,要不是从小没有母亲照顾保护,奂儿又怎么会这样早熟懂事?
“嗯,你愿意吗?”江采薇又问了一句。
“过继给舅父吗?”江书奂似乎要确认,一直追问。
江采薇索性不在做活,坐下来认真的看着江书奂:“是啊,我想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想办法过继给舅父,一来,咱们两位舅父都是正人君子,比江帆强许多,二来,舅父是真疼爱咱们,过继过去,比在江家日子要好过许多,三来,母亲临终都念念不忘两位舅父,要是母亲知道外祖家如今只余两位舅父,一应小辈均已过世,不知道怎么悲痛呢,就是我也不能坐视外祖将来无人祭祀。”
江书奂听的十分认真,也确实好生思索过的,过了一会儿才郑重点头:“那好,就过继吧。”
他小小的手放在江采薇手心里:“姐姐不必担心我,只要咱们以后好好的,如今吃些苦头算什么,要是过继能叫姐姐日子好过些,我情愿早早过继出去,我再不想让姐姐去狼窝里拼命了。”
说到这里,江书奂情绪十分低落,一边说,一边还哭起鼻子来。
江采薇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后头强笑道:“傻孩子,姐姐也不都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啊,你想啊,我武功练的厉害了,将来嫁了人,万一那家人欺负我,我不就能还手么,倒省的被人打了。”
小书奂一握拳头:“我才不叫人欺负姐姐呢,谁敢欺负你,我就去打他,等我再长两岁,我也学武艺,学成了,就能保护姐姐了。”
江采薇听了这话,心里十分受用,起身把碗筷收拾了:“好,我等着奂儿保护我呢。”
晚间,江采薇又把东西归拢了一番,等到江书奂睡着了,她才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江采薇醒过来就赶着做饭,只是,饭还没有做得,就听到拍门声,她赶紧去开门,却见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一脸凶狠状的冲进来,江采薇过去询问:“几位大哥,怎么……”
还没问完,一个侍卫已经冲进卧室之中,不过片刻功夫,就把穿着寝衣还在睡觉的江书奂给拽了出来。
“就是他。”另一个侍卫指认。
江采薇越发心惊:“几位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能这样不清不白的私闯民宅啊。”
拽着江书奂的那个侍卫冷笑一声:“呵,不清不白?这小子昨天和大皇子拌嘴倒也罢了,还拿石头扔了大皇子,扔的大皇子头上都流血了,险些就过去了,你说说,若是不治他的罪可过得去?”
江采薇腿一软:“大皇子?怎么会……我们这穷乡僻壤的。”
那侍卫容色更冷:“大皇子来拜望高老,却是正好碰上了。”
听到这句话,江采薇心中一定,似乎明白些什么,她扫视过那几个侍卫,见这几位虽然凶狠,却不凶恶,想来,这就是慕先生所说的安排吧。
“我弟弟是我教养的,他出了错,是我教养无方,要是责罚,请连我一处责罚。”江采薇放下手中的东西,很硬气的往前走了几步,拉过侍卫手中的江书奂:“我弟弟年幼无知,我作为姐姐该替他承担过错,他的罚,我也领也。”
“你倒是姐弟情深。”那侍卫又是一阵冷笑:“可大皇子说了,你们俩都讨不了好,都要罚的。”
说完,他一摆手:“带走。”
几个侍卫压着江采薇和江书奂便走,到了一处闲置的宅子内,那几个侍卫把江书奂往地上一扔,脚踩在江书奂头上:“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江书奂到底年纪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早吓坏了。
他虽然吓的发抖,可还是拼命喊着:“我没打人,你们弄错了,我没有犯错……”
看到江书奂被人这样糟贱,虽然知道是演戏,可江采薇还是心痛不已,她赶紧蹲下身拉着江书奂的手小声安抚,抬头又看向几个侍卫:“几位大哥,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我弟弟这么小,怎么会和大皇子争吵呢?”
“错了?”那侍卫根本不听江采薇辩解:“大皇子说是他就一定是他,绝不能错的,就是错了,只要主子说出来了,就一定要罚他。”
一边说话,侍卫一边挥了挥手:“大皇子也没说要你们的命,这样吧,一人三十板子……”
江采薇一惊:“我弟弟年幼,承受不起三十板子,我替他领了罢。”
“承受不起也不成。”侍卫不管江采薇,按住江书奂就动了手,江采薇被人拽着拉到一边,也被按在地上打板子。
这板子虽然放了水,可打在身上也疼的难受,只是,江采薇丝毫不去理会身上的痛意,一心在意江书奂的情形,听着江书奂被打的痛呼出声,她心如刀割,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江采薇使劲忍住泪意,朝着江书奂笑了一声:“好奂儿,且忍一忍,等挨过板子,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好孩子,咱们忍忍就过去了。”
等三十板子一过,侍卫又摆手:“听说这姐弟俩还是江家的儿女,这么着吧,叫人把他们送回江家,叫江帆那厮好生管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