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睡了一觉醒来,看了看发现江采薇还坐在炕上发呆。
“傻子。”
摄政王皱了皱眉头,欺霜赛雪的脸上却多了些焦虑。
江采薇看看睡的正香的江书奂,给他盖了盖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嘴角含着一丝笑。
她随手把仙人球拿过来,双手举到脸颊边上,用有些冰冷的脸颊贴了贴擦的很是干净的花盆:“娘,我和小弟终于从江家出来了,往后哪怕是吃糠咽菜,哪怕受冻挨饿,我都不想再回去了。”
江采薇拿着帕子细细的擦拭花盆,一边擦一边小声倾诉:“娘说过不叫我怨恨,还说那个宋氏挺不容易的,好好的原配嫡妻竟然没名没份的在乡下守了这么些年,她以后就算是做了什么过份的事,这事也不怨她,都怪江帆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可是,我实在容忍不了她,她不但想要害死我和小弟,还那样辱骂娘亲,叫我不得不恨,不得不怨,娘,女儿愧对你的教诲了。”
切!
仙人球中的摄政王冷笑一声,干脆转个身不再去看江采薇。
果然是陈家老东西的种,陈家教出来的都是傻子。
早先摄政王就看不上陈太师那君子端方的样子,也很不喜陈家的大度宽容,只是到底陈家对楚朝也是忠心耿耿,再加上能力也不错,摄政王也不会寻事找磋,只到底心里厌弃生疏罢了。
今日听江采薇说出这种话来,心下对那个已经过世的陈氏也看不上眼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管他宋氏受不受委屈,总归和宋氏有仇那就狠命的去报,还有江帆那么个玩意,也就是陈氏能忍得住,要是换成自家那些手下,摄政王冷笑连连的想着,恐怕就是临死之前也得把江帆直接给干了,拉着到了阴曹地府再教训。
偏偏陈氏竟然被气死了还教导江采薇别怨恨,呵呵,鬼的别怨恨,真是不怨不恨,那就成圣人了。
不对,便是圣人,那心里也会有怨有恨,到底,圣人也是人。
摄政王心里有火气,也不乐意再看江采薇,躺下半眯着眼睛思量,江采薇这小丫头都叫陈家给教傻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傻下去,不成,他必要找人好好的教教这小丫头人情冷暖,世道险恶,免的叫陈家教成圣母,以后吃了大亏。
下了决心,摄政王就放心安睡。
这一觉醒过来,他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天色未亮,而且,他已经躺在自家软床高铺上了。
“来人。”
摄政王伸出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床帐,几个侍女立时进来服侍。
他穿上鞋,下床穿了一件紫色绣金龙的常服,端坐在椅子上,阴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几个侍女吓的鸦雀不闻,就是走路都小心翼翼,更是不敢多出一口气,生怕惊了摄政王。
“罗娘呢,唤她来见孤。”
摄政王坐了一会儿才传下令去,几个侍女登时大松一口气,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人引着那位绝代佳人罗娘进来。
罗娘穿了一身艳红的衣裳,头发松松挽就,头上只戴了一朵大红的纱堆牡丹花,却显的分外艳质逼人,国色天香。
她缓缓进门,微微伏下身:“奴奴拜见主子爷。”
这样的绝色美人进来,将整间屋子都带的明亮了几分,莫说男子,就算是摄政王的侍女都几乎看呆了去。
但是摄政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清冷的说了一句:“坐吧。”
罗娘哪里敢坐,恭身站在一旁:“主子爷,昨天奴已经教训了江家母女一通,想来,好长时间那对母女不敢到庄子上来了。”
摄政王没说什么,脸色越发的清冷迫人。
罗娘更加紧张:“主子爷若是觉得不够,奴再教训她们一通就是了。”
摄政王终是抬起眼皮来,一双狭长凤目看了罗娘一眼,这一眼,就叫罗娘遍体生寒:“再教训又有什么用?”
摄政王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正主都是个仁弱无用的,旁人再替她着急也无用,赖狗上墙……”
原摄政王要把江采薇比作赖狗,但是想到那小丫头除了仁弱些,旁的倒也不差,再加上小丫头也蛮可怜可爱的,这话就有些说不下去。
他冷哼一声,甩袖子便走,独留罗娘有些不明所以。
罗娘不敢久留,对着摄政王的背影福了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却说那宋氏和江采芑在屋里担惊受怕了半宿,两个人站在椅子上不敢合眼,就是这样,还有那些毒虫鼠蚁爬上椅子要咬两人。
最后还是宋氏拿出了当初在农村时的泼辣,脱下鞋来拿着鞋底子拍死了许多毒虫,这才叫娘两个没有遭了难。
两个人苦熬着终于等到天亮,听得门外吱呀一声,门开了。
江采芑简直欣喜的要大哭出来,立时跳下椅子冲出屋子,宋氏随后也冲了出来,再看她们带来的那些下人,一个个也是疲惫憔悴,可见,昨天晚上谁过的也不怎么好。
宋氏站到院子里想要破口大骂,江采芑也想看清楚这户人家,等回去了必要想办法报复回来。
只是,当她们回头再看昨天晚上住的那显的很精雅的屋子时,却发现,哪里是什么富贵精雅的宅子,分明就是几间破茅草房。
这一瞧之下,不只宋氏和江采芑,连同江家那些下人都快吓死了。
一个老嬷嬷战战兢兢道:“夫人,咱,莫不是,咱们昨天晚上,住的,住的是鬼宅?”
“啊!”江采芑吓的尖声大叫:“赶紧走,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