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过去,陈采薇每天都能从伍妈妈那里得到些江家杂七杂八的消息。
首先,千工床毁了,宋氏就给病倒在床上。
江采芑一个待嫁姑娘也不好出面,就把江老太太给请了出来。
结果,江帆好容易连借带凑弄了些银子给江采芑做床,钱竟然给江老太太贪去不少,弄的江采芑的嫁妆很是简薄。
江采芑为着这个,背地里哭了好几回,暗中坑了江老太太两回,又使计叫江老太太拿出不少银子来,才叫她的嫁妆能够看得过去。
陈采薇知道这些事情,虽然说没有多欣喜,可到底心里有些幸灾乐祸。
要不是她现在也正待嫁,每天忙里忙外的,她说不定能想法子给宋氏和江采芑再添一把火。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江书平回来了。
他回来先见了宋氏和江采芑,之后,就来陈家要见陈采薇和江书奂。
对于这个兄长,陈采薇真没见过几面,有限的几回见面给陈采薇的印象就是江书平是个迂腐的人。
他的一言一行完全遵照圣人所训而来,不知道丁点变通,而且,有点读书读傻了的样子,说话便是圣人云,圣人如何,古时候如何等等。
最要紧的江书平有些看不起女人,时常把女子无才便是德挂在嘴边。
总之,陈采薇对这个哥哥印象不怎么好。
不过,人都找上门来了,不见也有些说不过去。
陈采薇带着陈书奂到了正厅,又叫人把江书平请了进来。
好些日子没见,江书平更加清瘦,个子高高的,人瘦的穿起衣服来空荡荡的,好像一根竹竿一样。
“江公子,请坐。”
见江书平进来,陈采薇笑着起身,请他坐到一旁。
江书平点了点头,板着脸坐下,咳了一声看着陈采薇就开始教训:“我回来就听说你和书奂过继出去,真是吓了一跳,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贪慕陈家的权势也好,看不惯母亲的行事也罢,总归,这事你们做的很不对,人常说百善孝为先,母亲虽不是你们亲生母亲,可爹总是亲生的吧,亲爹犹在,怎能认他人为父?”
见陈采薇只管笑着听并不答话,江书平越发的兴头起来:“再怎么说,奂儿将来也是要科考的,有这样的名声对他可不好。”
随后,他叭叭的又说了好多的废话,无非就是数落陈采薇如何如何不对,怎样不好之类的。
奂儿托着下巴听,后头实在厌烦的紧,忍不住打个呵欠。
陈采薇也皱起眉头,不得不打断江书平的话:“江公子,我和奂儿姓陈,你姓江,本就没什么干系,又没见过几面,更无交情,你回来不说在家孝敬父母,友爱妹妹,偏生到我家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想充兄长的款到江家充去,到江采芑跟前充去,在我陈家拿腔作势为何?”
“你……”江书平叫陈采薇几句话弄的满脸羞红,有些恼羞成怒:“我怎么说也是你哥哥。”
“好一个哥哥。”
陈庆带着笑走了进来,陈采薇和陈书奂赶紧起身见礼。
陈庆虚手一按,带笑看向江书平:“本官和你父写明了文书,白纸黑字写的好端端的,又有人作证,自那日起,采薇和奂儿就是陈家的人了,自此和江家再如今在衙门里还有备份,你完全可以去查看。”
“法外还有人情。”江书平梗了脖子,一脸不服劲。
陈庆一笑:“你总与我说圣人圣人的,如今我也跟你说道说道,做人该怎么讲诚信,即是写明了,就该守信,不管将来采薇和奂儿怎样,我陈庆把话扔在这里,我绝不丢弃他们,他们就是我嫡嫡亲的孩子,你江家,也莫想再要回去,若是再在我陈家嘀嘀咕咕的弄这些小动作,休怪我陈老大翻脸无情。”
说完,陈庆一甩袖子:“来人,送江公子出去。”
立时就有家丁过来请江书平出去。
江书平气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就在他还没出门时,陈庆对陈采薇训道:“以后有人求见先要问清楚再请进家门,别什么阿猫阿狗的就叫他进来。”
“你说谁阿猫阿狗?”江书平气的跳脚,才问了一句话,就叫人捂了嘴给带了出去。
等到江书平走后,陈庆才坐下慢悠悠的吩咐陈采薇:“以后江家的人别见了,谁来也不见,他们要是缠着你,就告诉我一声,我替你打将出去。”
“知道了。”陈采薇答应着,过去抱起陈书奂:“奂儿困了,我带他回去睡觉。”
陈庆点点头。
陈采薇快步告退出去,费力的抱着胖了一大圈的陈书奂往屋里走去。
等她好容易把陈书奂放到床上,额上已经染了一层薄汗。
陈采薇拿帕子擦了擦,站在床前发起罚来。
她本就对江书平印象不是很好,今天再见,印象更差了。
就江书平那没眼色又迂腐的劲,莫说科考的时候不容易,就算是考上了,真要做官,恐怕也做不来,唯有到翰林院做那清贵的,一生埋首故纸的翰林,只是,这翰林院可也不是那样好进的,每回殿试,也只有一甲那三位还有二甲传胪有可能进翰林院,旁的,几乎没有什么可能的。
想到这些,陈采薇撇了撇嘴,心说江帆只知道费尽心思往上爬,却不知道好生教养孩子,弄的江书平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将来江帆真当了高官,后继无人,江家也长久不了。
再看看熟睡的陈书奂,陈采薇下定决心,绝不能叫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