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远处看去,顿时吓了一跳,乌泱泱的人群举着锄头扁担在老头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往这边跑过来。我开始数人头,1,2,3……当我数到第一百一十八的时候,老头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牛仔裤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得意地说:“这可是我们李村长。小子傻眼了吧?”我赶紧过去握着老头的手,喜笑颜开地说:“村长好。”看到没有,一句话能喊来三四百人,谁还敢不拿村长当干部?
老头像个军阀头子一样,干枯的老手一挥,村民们扛着家伙就把土地庙围了个严严实实,这是要出事啊,我小心翼翼地跟老头商量:“村长,要不我先进去劝劝他们,咱先礼后兵嘛。”老头点了点头。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庙门口,几个人还在那儿使劲挖着呢,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我大声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扇子男回头见是我,大怒道:“你小子怎么还在这?”
“你们闯大祸了”我低声说道,“赶紧住手吧。”
扇子男冷笑着说:“看来你真是皮痒痒了,需要我给你紧一紧了,给我打!”帮凶们闻言就要扑上来。
“能不打吗?”我商量着。
“你说呢?”扇子男白了我一眼。
“不打脸行吗?”我再次咨询。
扇子男没耐心了,对着帮凶们说:“别打残了就行。”
我大松了一口气,冲着外面喊道:“听见了吗,别打残了就行。”转过头,我诚恳地告诉扇子男“你这句话救了你一命啊。”
扇子男一怒,帮凶们立即向我追过来,我赶紧往外跑,四个人追着我出了庙门。一出庙门,就听见“啪嗒”一声,我见到了大部队这才踹了口气,扭头一看,原来是扇子掉地上了。众村民一见正主出来了,一拥而上,有挥扁担的,有那脚踹的,还有拿着鞋底子啪啪闪脸的,最可气的是那些被挡在外面的人,“呸呸”地往里面吐口水,吐了我一头一脸。唯一让人欣慰的是拿锄头斧头的都没有出手,站在外面看热闹呢。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三分钟,我注意到在此期间帮凶丙一共往出爬了三回,都让人拎着脚脖子又拉回去了。混乱的群殴结束后,村民们渐渐散开,庙门口就剩下四个穿着破破烂烂黑袍的人了。
扇子男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满眼热泪地看着我,“你真没人性。”
我蹲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知足吧,要不是我劝着,你觉得你们这会儿还能说出话吗?”
“对了,你们几个怎么就能分到一组呢?”我好奇得问,难不成抽签也有黑幕?
帮凶丙抽抽着嘴说:“我们不是一组的,是自己放弃任务过来帮我们少爷的。”我说么,这省法师协会怎么也不能黑成这样啊。
我站起来笑着对老头说:“李村长,你看看打也打成这样了,不如让他们回去吧。我估计他们再也不敢打黄大仙的主意了。是吧?”四个人像小鸡吃米一样使劲点着头。
“不行。”老头怒目而视。四个人顿时紧张起来了,我注意到扇子男的裤裆好像都湿了。“得让他们把挖的洞再填回去。”老头指着土地庙里翁口大的洞说道。
“填,填,我们这就填。”一听这话,三个帮凶赶紧扶着扇子男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庙里走去,到了门口,帮凶丙幽怨地扭头看了我一眼,说:“大爷,好歹给把铁锨吧?”
“拿手弄!”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小伙子,见着黄大仙了没有?”李村长笑呵呵地问我。
“见着了,还没说两句就让这几个孙子给搅合了。”我恨恨地说,要不是这几个家伙,那小东西估计这会儿已经让我收服了。
“对了,这黄大仙什么来历啊,真有这么神?”我一边看着扇子男填坑一边和老头聊了起来。
“我们这村子以前一直闹耗子,粮食让糟蹋了都是小事,关键是是不是来个鼠疫,出血热啥的。自从大仙来了以后,大耗子嘴里叼着小耗子一溜烟全都没影了。”老头点着了一锅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
“你们多养点猫不就完事了。”我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烟。
“不止这点事,村里张老头最先在土地庙发现大仙的。那天他正准备给土地爷上香呢,大仙突然开口说话,说他身患重病,再不治就来不及了。老头吓了一跳,回家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儿,赶紧去医院一查,癌症早期啊。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老头一脸地庆幸。
“天桥地下的半仙儿们也经常这么吓唬人呢。蒙对一个就能吃半年呢。”我给老头泼凉水。
“你懂什么,后来村里的老头老太太都庙里去,不管大病小病,大仙一看就知道,药方一开没多久就都好了。”老头吐了一口吐沫,说:“就诊费也不过就是一只鸡,肉鸡也行,大仙不挑食。比去医院划算多了。”
想想我自己上次去医院看了个感冒又是抽血,又是拍片子就花了三百多,我觉得非常理解村民了。
看着扇子男们填完了坑,我上去拿脚踩了踩,还行。然后在扇子男的屁股上踹了一下,“赶紧滚蛋吧。看到了没有,跟人民群众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扇子男和三个帮凶落荒而逃。其实我觉得这小子虽然狂了点儿,但还是挺识时务的,至少没喊什么“走着瞧”之类的。
老头看事情处理完了,叹了口气:“大仙这次受了惊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你不走吗?”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