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家妹子,你这话不对。”许宁摇摇头,很平静的道:“为上者当不以个人喜好为行事准则,二郎纵然不喜欢这等虚礼,但作为一州刺史,他也一样应当耐心应对,这关乎长安对我们浍州是否对其的尊重。”
一番话得情通理顺,让江烽竟然都无言以对,鞠蕖更是脸涨得通红。
“我们可以想一想,来使从未来过我们浍州,也对我们浍州官员不甚了解,他只能通过这短短的接触和观察来判断了解,纵然不能作为评判的依据,但起码也会在他个人观感上有影响,浍州新成,日后仰仗长安多多,自然需要与长安交好,尤其是浍州本身和大梁现在又有着特殊关系,要处理好这两者之间的平衡,更需技巧。”
“鞠家妹子若你是真心想要嫁作江家妇,真心替二郎着想,这般事情便要劝他以大局为重,不能由着自己性子,他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整个浍州数十万人。”
许宁最后这几句话更是堵得鞠蕖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才好,自己没嫁给江烽的意思?那是睁着眼睛瞎话,可要自己不会管江烽,好像又成了自己不会为人妇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看样子也是有你就足够了,我可没有这等灵巧心思。”
“鞠家妹子你这话也不算错,像我们几个,各有所长,鞠家妹子武技超群,若非有你,二郎怕是早遭大难,我么心思稍微多一些,也要替二郎多考虑一些,也算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吧,而静心思都在术法上,汶港栅一战也全靠静了,所以我们这也算是从各自擅长的方面来帮二郎吧。”
许宁对鞠蕖的话完全免疫,自顾自的顺着鞠蕖的话往下,这一番话下来,也是句句占理,连江烽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更适合自己,虽然自己在心理上对这个女人抵触感更甚。
“阿姐!”许静虽然也早就了解自己姐姐这种风格,但是她和鞠蕖相处很好,甚至很喜欢鞠蕖这种直爽的性子,这和她单纯的性子很搭,所以她也怕触怒了鞠蕖,鞠蕖在江烽心目中的地位许静也很清楚,所以她不愿意出现那种状况。
“静,没什么,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提前挑明了一些好,藏着掖着到后来也许更糟糕。”许宁摇摇头,看了一眼许静,“我知道鞠家妹子对二郎的感情,也知道鞠家妹子内心也是希望二郎好,但是好心也应该有好的方式来表现,否则就有可能成为好心办坏事了。”
“或许以后我们都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觉得这种坦然相对也许是建立起我们之间关系的一种最基本的方式,当然未必会受各自喜欢,但是却能避免一些无益的误会,鞠家妹子,你呢?包括静,虽然我是你亲姐姐,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开来更好。”
鞠蕖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话。
虽然她很不喜欢许宁,但是她也得承认许宁所的并非毫无道理,另外她所描绘的情形未来很大可能会成为现实。
想到日后可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鞠蕖也是既有些怦然心动,也有些对未来要面对江烽其他女人的烦恼,许静这种女孩子她当然愿意,但如果真的多两个像许宁这样的,江烽就真的要家宅不宁了。
“阿姐,蕖娘其实不是你的那样,……”许静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而且阿姐也把自己拉了进来,日后三人都可能是在一个屋檐下,甚至一桌子吃饭,想到这里她也有些憧憬,如果阿姐能够和蕖娘和睦相处就好了。
干咳了一声,江烽知道这种话题要扯下去就没个完了,作为旁观者,他发现自己似乎对这种撕逼大战听得津津有味的感觉,这种心态大概是在原来那个时空永远感受不到的。
对于许宁这种俨然以正妻的姿态发话他也有些不悦,但是他却也不能许宁的话没有道理,而且也对许宁对这些事情的热衷和关心也有些心态复杂。
虽然对许宁的观感趋于负面,但是处于当下这个环境中,他不得不承认许宁和自己是两位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而许宁的特殊身份和其对政治敏感程度也能使得她成为自己许多不宜对外人言的内心想法最好的交流者。
江烽甚至发现,自己作为一个外来者,很多时候还难以用这个时代的思维来考虑问题,而许宁却能很好的替自己弥补上这一缺陷。
无论自己愿意不愿意,接受不接受,许宁现在已经是自己未来的平妻,而她现在也应该是一心一意替自己着想,因为自己和她的利益已经捆绑在一起了。
所以,江烽觉得自己可能是认真的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蕖娘,你和静先到你屋里那边去坐一坐,我和宁娘有话要。”江烽沉凝了一下,才把目光望向鞠蕖。
鞠蕖并不太在意,和江烽相处这么久,她自然明白江烽的心意。
许宁也好,许静也好,她并不在乎,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决定了自己不可能成为江烽的正妻,相反,她更在乎江烽对自己的真实态度。
而现在江烽完全把自己当成一家人贴心人的态度才是她最高兴的,至于许宁想要争的东西,鞠蕖反而不在意。
了头,拉着许静的手,招呼着吴瑕便径直离开了。
江烽淡淡的了头,“宁娘,屋里坐。”
待到鞠蕖和许静她们一离开,许宁先前的恬淡孤傲气势似乎一下子就收敛了许多,反而多了几分葳蕤自守的楚楚动人,默默的跟着江烽进了屋。
江烽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