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倒您会觉得在您因为失去心爱的儿子而伤心悲痛,那位地榜高手的家人、那些家仆的家人就不为失去的亲人而悲痛!”茉儿摆出一副活了七百年的长辈模样,斥责朱老夫人道:“若不是您偏爱次子将他教成那样,又怎么会让这么多人送了性命!这件事,若是真问责起来,第一个就该怪您!”
茉儿的句句话,拍打在朱老夫人的心间,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家,身子颤抖,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难道眼前的这位年轻大夫说的都是真的?!
幼子遇害,是因为她这个做娘的,没教好?!
这一瞬,朱老夫人痛得无以加复,自责、悔恨、痛苦,如一条扭绳缠绕在她心间,让她老人家疼得无法呼吸。
茉儿知道她老人已经被自己说动,不仅乘胜追击,“朱老夫人,世间最痛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除了朱二爷,您还有另外一个孩子。难道,您因为听信小人谗言而对朱爷误会,就不在乎失去另外一个孩子了……”
“方兄弟,不知家母的情况怎么样?”在门外不停来回走动的朱爷,一看见房门开启,不仅上前询问茉儿。
茉儿眼角瞥了一眼屋内,语气淡淡回答:“朱爷放心,老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就是多思多虑而已。只要多休息少思虑,身子便会慢慢康复。”说话的同时,茉儿一直在暗暗观察朱爷每一个表情,但她在那张胖脸上并没有看到异色,不仅纳闷,这朱老夫人屋中的隔音,似乎好得有些过分了吧……
午后就,茉儿出了朱老夫人的房间后,朱爷就被朱老夫人叫入房中深谈,也不知朱老夫人对朱爷说了什么?朱爷出来之后,对茉儿的态度明显更加热情了,哪怕后来茉儿和水晶离开朱府,朱爷不仅亲自送她们到门口,还派家仆用马车载她们回玉珍馆。除此之外,还赠送了两大框晒干的黄瓜和一小坛朱二爷生前腌制的酱黄瓜给茉儿带回去练习。
一回到玉珍馆,茉儿自然就直奔厨房,开始腌制黄瓜。水晶肩负着打下手的重要工作,而城主大人和玄临两位大吃货依旧是负责试吃工作。
一时之间,腌制酱黄瓜的进度,如火如荼的进行时了。
到傍晚,方淼来过一次,她也加入试吃工作,并给了茉儿提出不少意见,但她并没有待上太久,毕竟她还掌管着翡翠楼那么一个大酒楼,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翡翠楼准备晚膳的接待事宜。
不知不觉,夜已深。
在朱府南隅一处偏僻且无人经过的残破小院落里,聚集不少穿着夜行服的杀手,此时,他们排成列队,面向小院落内那唯一的小屋。
此时,没有点灯,完全黑漆漆的屋内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近来风声比较紧,想来弟兄们隐藏身份躲在这朱府内,想必都快要憋不住了吧。”
“启禀寨主,兄弟们整日砍柴、喂马的,骨头都快要钝了。”夜行服杀手中,有人说道。
屋内顿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那阴森森的声音又再次道:“有几个不长眼的人,碍了咱们得计划,兄弟们今晚就可以活动活动筋骨,去把他们处理了。地址就在扶风街的玉珍馆,记得,要处理的干净些。”
“寨主,请放心。弟兄们一定会,将事情办得干干净净的。”那人话一落,原本排成列队夜行服杀手顿时消失在原地。
……
漆黑的乌云,将银月咬了一大半,使得今晚的月色特别的昏暗。天际的一角,轰隆隆的雷声闷响不觉,似乎在昭示着一场重大的灾难即将出现。
玉珍馆后院,主客三间房早已经熄灯了。只有挂在走廊上的几盏灯笼还亮着。
有七八道黑影悄然从外围墙跃了进来,他们皆落在后院小池塘旁边,动静虽轻,却也惊动了停在荷叶下的几尾锦鲤。
其中几人里,带头的一人压低声音道:“你们都仔细了,官府那帮人正追咱们得紧,千万不由暴露了手脚,倒时被他们查过来,就不好脱身了。”话音落下,他以手势动作分配着每个人的人物。
就在这时,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打在那些夜行服杀手的身上,也打在小池塘里,浑浊了池水。更是击打在地上,隔离了一切声音。
几名杀手表情皆是一喜,似乎因为这场及时雨的到来而开心。
他们以个人,以搭档,形式分散开来,朝主客三间房、厨房跃去。
在那一秒,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玄临睁开了眼睛,只见,一抹刺骨的冰冷从他的眸中透了出来,如一柄利剑刺在那被灯光拉长在门上的人影……
“活捉。”玄临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那已经碰到门上夜行服杀手,一怔,来不及通知同伴,就已经发出闷哼,软软倒在地上了。
其实,他又哪知道?自己的其他同伴,在同一时间都被人封了穴道,软软地倒在地上……
次日午时,朱爷等人已经集聚在地窖。
可今日的朱爷,心情明显不太好,此时一张胖脸紧绷着,不住在地窖内来回踱步。
“方兄弟怎么还不来?夏江,你再去派人催催。”朱爷不耐地对夏江吩咐道。
夏江眸光异动,却依旧吩咐身旁的家仆赶去扶风街,看看茉儿他们时怎么一回事?
“朱爷,想必那位方公子无法腌制出酱黄瓜不敢来了,您看这时辰都到了,还是先开我的坛子吧。”古酱心里是料定了茉儿腌制不了酱黄瓜,所以才会如此迟迟不来。
朱爷原本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