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塘家中呆了一日,许仙便与姐姐辞别上路,到没有去走水路,回来时他坐老船夫的船,睡了一觉的工夫,就回了钱塘,书院开课还有两日光景,他决定走陆路,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在路上风景独佳。
许仙在县里的驿站里寻了一头驴,用来代步,顶着秀才的名头再添了些银钱,那驿站里的老衙役便把这驴卖给了许仙。
许仙骑着驴走在山林间,看花开遍野,草长莺飞,好不自在。
行了半日,走至一河边时,许仙翻下了驴,准备去洗把脸,去去风尘。
谁知手心里刚捧了水,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救命声。
许仙草草的抹了一把,起身一看,只见河卵石上奔来一老者,那老者健步如飞,脚下生风,留着一头飘逸的白发,还有一捧长须,那老者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向着后边喊道:“贼和尚,你累不累啊,追了老朽一天一夜,就不知道歇歇脚吗?”
老者见河床边有一年轻人在好奇的打量着他,眼珠子一转,鼻子一嗅,化作一道白光直接钻入了年轻人腰间挂着的香囊里面。
许仙若有所感,却暗自不动,轻笑着看着远方,只见从林间踏出一手持禅杖的中年和尚。
和尚看起来走的不快,却是须臾之间便到了许仙面前。
“阿弥陀佛,许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法海宣了一声佛号,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年轻人。
还记得初见时,他一眼就看出这年轻人佛缘深厚,慧根不浅,如今在这荒郊野岭间再遇,且还助他拦住了妖魔,真是善哉善哉,不愧是他法海看上的人。
“法海大师傅有礼了。”
许仙面色虽然平静,但内心却是泛起了波澜,法海啊法海,阴魂不散啊。
“许施主,老衲曾言你我有缘,如今看来却是老衲说的不假,许施主却是与我佛门有不解之缘。”
法海眯着眼,笑道。
“法海大师傅,这话却是有些牵强了,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何谈缘分,不过小子我却是知道法海大师傅是得道高僧,应该能明白小子的意思吧。”
许仙道。
“许施主还真是一个有灵性之人,老衲是越来越看好你了,老衲此番是为了藏匿在许施主腰间的那妖孽,许施主可否行个方便?”
法海看着许仙,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不疾不徐的说道。
“哦?大师傅说的小子有些不懂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还有小子的一头驴,哪来的妖孽?”
许仙作一副疑惑的样子。
而在一旁的那驴也是刚巧不巧的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许仙说的对极了。
法海微微一笑,手指一点,指着许仙腰间的那香囊,厉声喝道:“妖孽!快快出来,莫要害人害已!”
只见法海指尖透出一道佛光,直接打向了许仙的香囊之上。
许仙发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泥沼当中,有力使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法海作法。
许仙面色一变,对着法海说道:“法海大师傅,佛门中人都是这般行事吗?”
法海老神在在,不以为意,直接说道:“许施主还未看破魔障,待老衲将这妖孽擒住,许施主一看便知。”
这时,法海却是面色一紧,原来是他的那道佛光打在许仙的香囊上,却消失于无形,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法海双目灼灼看向许仙腰间的那香囊,轻言道:“好一个孽畜,老衲还道你为何要选许施主,原来如此。”
法海大手一挥,直接将许仙腰间的香囊给解了下来,许仙怒目而视,法海这厮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法力如海,直接将自己禁锢不说,还直接解下了自己腰间的香囊。
许仙即便是泥人也被激起了三分火气,他神魂掠窍而出,指着法海道:“法海,你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
法海解开香囊,一手从中揪出一截老参,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许仙神魂,毫不在意的说道:“许施主,除妖杀魔是老衲的分内之事,许施主看看老衲手中这妖孽。”
只见那老参口吐人言,破口大骂道:“法海,你这个老贼秃,你快些放了爷爷,爷爷修道三百余年,从未害过一人,还曾在佛祖金身下沐浴过佛光,是一心向道的好妖!”
法海冷哼一声,盯着手中那老参说道:“妖就是妖,满嘴胡言!”
老参气急败坏,呼喊道:“法海,你不分是非善恶,不辨曲直,总有一日会死于非命!”
法海眉目一挑,厉声道:“妖孽,老衲这就收了你!”
只见法海大袖一甩,一道金钵悄然出现在手中,金钵光芒大作,直接要将那老参给收掉。
“大师傅,手下留情!”
许仙直接拍出一道神光,打向法海,他阴神出窍,虽然比不得法海,但是此刻若是任由这老人参精被法海收了,他当初还修炼个什么劲儿,如果这一次不出手,任由法海施威,那若是以后白素贞出现,面对这法海时,他还有多少勇气出手,恐怕法海会成为他终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许施主,莫要自误!”
法海双眼直接看向许仙,这位在他看来与佛门大有缘分的小施主能有如此境界,他先前也没有想到,但是这对于他来说还差的远,他修行八百年,蒙佛祖赐下法眼金钵,许仙这等微末道行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法海大师傅,你口口声声说要斩妖除魔,但你可知?人分好坏,妖也分善恶,这老人参精曾在佛祖金身下沐浴佛光,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