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香入怀,陈肖一开门,便有一具柔软身体倒在了他怀里。正觉莫名其妙的陈肖发现怀中的女子竟然腾出一只手将房门关了起来。
房门关上之后,女子立刻从陈肖身上退开,“公子是我。”也不知是不是烛光的缘故,蓝凤凰的脸色微红。
“怎么回事?”她既然第一时间退开又表明身份,总不是该是无聊的献身才是。
“公子,客栈附近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晚上的,要什么动静?”
“公子误会了,不是人的动静,周围连虫鸣鸟叫都没有。”蓝凤凰解释道。她是五仙教人,平素接触的都是各种毒物,对于蛇虫鼠蚁自然格外敏感。
“什么意思?”
“我怀疑我们被人包围了。”蓝凤凰担忧道。
“你确定?”
蓝凤凰点点头。
五岳剑派估计正忙着内战,没空理会他们,那么对他们一行有兴趣的,会是什么人?陈肖心底闪过些疑问,“你们最近可曾听到什么消息?”
蓝凤凰犹豫了一下,“江湖传言任教主已重出江湖。”
怎么把他忘了,陈肖狐疑道:“这么说外头是东方不败的人?”
听着他口气当中对东方不败毫无敬畏之意,蓝凤凰神色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她面上神色,陈肖像是突然想起来道:“除了我,你还将这怀疑和谁说了?”
“和他们都说了。”蓝凤凰尴尬道。
“外面情况如何?”
“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有事先走了,他们不敢打扰公子休息,所以让我来与公子说一声。”蓝凤凰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
为何是蓝凤凰来,是因为她觉得事情是由她而起,若不是她多嘴,就没有后面的事。那么开头她倒在陈肖怀里,便不光是掩人耳目,更多是在提醒陈肖,她始终是一介女子。
能以女子之身胜任一教之主行走江湖又不吃亏的,哪个不是伶俐人。
陈肖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剩下的人都是愿同我一同面对危险的?”
“我若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剩下的人恐怕也会找各式各样的理由离开。”明知火上浇油,蓝凤凰却不得不说实话。
“他们不怕圣姑报复?”陈肖莞尔道。
虽不明白陈肖为何会将她摘出来,又不是如何生气,蓝凤凰还是小心翼翼道:“若公子真不幸遇害,他们必然就此隐姓埋名,好死不如赖活着,圣姑总不能挖地三尺将他们揪出来。”
陈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虽不生气,神态之间的萧索却是跃然纸上,原来这一片心驰神往的江湖,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了,你走吧。”陈肖一语双关道。
蓝凤凰离开房间之后,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明明从来没有见过陈肖出手,但直觉告诉她,对方想取她的性命易如反掌。在这样的煎熬之下,她会吓出一身冷汗变不奇怪了。
“怎么样,林公子说什么没有?”
蓝凤凰对一脸期盼看着她的众人摇摇头,“公子他什么也没说。”
“怎么会什么都没说?”
“别管了,还是赶紧走吧,否则等人攻进来,再想走就迟了。”
“放你娘的屁,要走你走,我老头子反正不走。”他话一说完,气氛顿时有点僵住。就像不讲道义这种事,本来是心知肚明的,突然有人挑明了,打了所有人的脸。
“你现在走,之后或许还有机会替林公子报仇,再说他们显然是冲着圣姑来的,不一定就会对林公子如何。但倘若你留在这儿不走,真的发生了冲突,是你还是我等,能护的林公子周全?”难怪他叫滑不溜手,名字或许会起错,但外号一定不会错。明就是贪生怕死,被他说的冠冕堂皇,老头子硬是无话可以反驳。
祖冲之叹了口气,“走吧,游讯说的有道理。”
他也这般说了,众人当然不再有疑义,其中有人看到蓝凤凰无动于衷,出言道:“蓝教主不同我等一起走?”
“诸位孤身一人,我却是一教之主…”她后面的话虽然没说,众人显然都听明白了。看向她的眼神不禁都充满了无奈和同情。
悦来客栈的小二早就趴在桌子上打盹了,他绝想不到,等他一觉醒来,昨晚来投宿的客人,竟然走的一干二净。
哦,不对,还有三人没走。
除了陈肖和蓝凤凰之外,原本与他们就不是一路的田伯光晚上酒喝多了,此刻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蓝凤凰颓然坐在大厅桌上,心如死灰。
“开心是过,不开心也是过,既然如此,蓝教主为何不开心一些?”陈肖没来由出现在客栈大厅,打破此间的宁静道。
“公子怎么不继续休息?”蓝凤凰迅速调整心情道。
“被一群想要我性命的人围着,哪里睡得安稳。”陈肖自嘲道。
“他们应该是为圣姑而来,公子不必如此担心。”连自己都是尊过江泥菩萨,安慰起别人来,难免缺乏说服力。
陈肖摇摇手,“他们既是为盈盈而来,那么和要我的性命,有何区别?”
蓝凤凰顿时语塞。
“哈哈哈,盈盈这姓林的小子武功不怎么样,胆量倒是不小,合老夫的胃口。”如此嚣张又称呼任盈盈为盈盈的,非任我行莫属。
他话音一落,从门外进来三个人,一人头发斑白却龙行虎步,气势凌人。另一人身着白衣,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