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肖看到徐氏的时候,她已经将衣服穿在身上。她在见到陈肖的一刻眼中迸发出一丝惊喜的光彩,随即立刻变得灰暗,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处在崩溃的边缘,只听她颤抖道:“大郎…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接您回家。”陈肖尽量轻声措辞也十分谨慎道。
但家的字眼,并不如陈肖想象的温暖,它仿佛最一根压倒徐氏的稻草,让她瞬间垮了。抢在她说话之前,陈肖直接点了她穴道使她昏睡,又脱下身上的袍子给她披上。待做完这一切之后,陈肖再次起身,眼中的杀机乍现。
这是他上山以来杀的第二个人,如果在笑傲里杀人,比如左冷禅等更多是为了任务,那么此刻陈肖决心将威虎寨七十一人斩草除根完全出自本心。
邓军发出的惨叫终于惊动了威虎寨的山匪,他们迅速从四面八方过来,将后院团团围住。
关晋中终于出现了。
“你是什么人?”
“管他娘什么人,邓军是他杀的,兄弟们跟我上,宰了这孙子!”威虎寨几个档头间勾心斗角,但山匪之间感情尚可,毕竟都是刀口舔血的事,如果连身后的人都信不过,就趁早歇菜了。
“没错,宰了他!”
陈肖站在场中,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叫嚣,目光一直盯着关晋中,他整个人恍若一把利剑随时出鞘,被他盯着,关晋中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刘威虎看起来四十上下,皮肤略黑,身材很壮实。他不傻,看得出陈肖是冲着关晋中而来,而关晋中昨天下山抢亲铩羽而归,晚上又带着兄弟下山寻仇,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他现在名义上是威虎寨的大当家,实际早被关晋中架空了。
但现在人家追到山上来了,事情就有意思了,“兄弟,我是刘威虎,寨子的大当家。敢问兄弟如何称呼,是哪条道上的?”直到现在刘威虎也不觉得陈肖可以凭借一人之力掀翻整个威虎寨,他之所以问,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打一下关晋中而已。
“大当家?”陈肖瞥了刘威虎一眼。
刘威虎点点头。
“你若现在亲手杀了昨晚下山的山匪,我饶你一命。”陈肖认真道。
“卧槽!”
“大哥,别跟他废话,光子,把老子的刀拿来,一会儿我要把他切碎了喂狗,谁踏马也别跟我抢!”
他话一落,只觉得心脏骤然一痛,低头一看,一柄短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三个,还有六十八个。
嘶。
一众山匪倒吸一口凉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陈肖,他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丝毫没有想到他会悍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取人性命,没有一点余地。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把昨晚下山的人都交给你处置,这些都是他们擅自行动,和山寨无关。”刘威虎是真的怕了,他虽然不是山寨当中武艺最强的,但也能排的上号,而以他的眼力,竟是没有看到陈肖是如何出手的,这样的对手,不是区区一个威虎寨能应付的。就算拼了威虎寨和陈肖同归于尽,也不是刘威虎想要的。威虎寨之所以能在夹缝中生存如此久,和刘威虎善于审时度势是分不开。这一刻没人觉得刘威虎怂,没什么别活着更重要。
陈肖摇摇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不想和刘威虎玩什么小聪明,他的意思很简单。你如果想活命,就把人杀了,不是什么交给我处置。还有,我只饶了你的命,其他的人并不在此列。
刘威虎能杀了关晋中吗?不能,因为就算他想,他也做不到。而将人交给陈肖处置和他自己杀人,同样是两码事。如果他将人杀了,就算威虎寨逃过此劫,人心大抵散了,别说朝廷招安,想要维持眼下的局面都不能。所以刘威虎不可能答应陈肖。
那么只剩和陈肖硬拼这一条路。
“兄弟们,别人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了,我们难道擦干净就当事情没发生过?何况老三也是山寨兄弟,大家一起斩过鸡头烧过黄纸,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都踏马忘了?一起上,咱们给邓军报仇!”不得不说,刘威虎这一手变脸的本事,直接把一众山匪搞蒙圈了。
关晋中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尽管他明白刘威虎不是真心为了保他,但他依旧要领这份情。曰后别说争权,就是稍有不慎都要被戳脊梁骨,在他看来,刘威虎这次彻底算是因祸得福了。
“槽,听大哥,干他丫的!”
“孙子,吃老子一刀。”
“奶奶的,昨天弄上山的娘们,邓军他们吃肉,老子连口汤都没喝上,这会儿替他报仇没关系,得说好了,今儿我得打头炮!”于是他是四个死人。
陈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没跨出过一步,已经击杀了威虎寨十四个人。他之所以不动,是因为他身后的屋里,徐氏正在昏睡。
有人看出来了,所以他们想逃,从第十一个开始后面三个人,就是被陈肖甩出的银针射杀的。这射银针的手法,当然不是葵花宝典,实在是他是郎中,银针是他时常接触的到的物件。
后院静的可怕,没有呻吟,因为受伤的人都是一击毙命。活着的人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连呼吸都压抑着,生怕一旦声音大了,下一个就是自己。
“兄弟,不,好汉,我杀,我杀。是不是只要我杀了昨晚下山的几人,你就能放过我?”刘威虎被陈肖的手段震慑的已经崩溃了,再顾不得考虑其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