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劲气几乎刺穿了空气。
殷红的血花随之绽放。
可被劲气贯穿身子的左游仙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反而是以更快的速度朝席应撞去。
佛经中有这么一则故事,说佛祖释迦牟尼为太子时,一日出城,太子手提象足,掷向高空,过三日后,象还堕地,撞地而成深沟。
佛门因此而创出了一门功法,释迦掷象功。
王禅曾在神雕位面见天竺高手尼摩星使用过这招,他如今这一掷自然而然运用了其中的手法,只是威力比之尼摩星之流不知要强上多少。
左游仙疾驰的尸首,在席应眼瞳之中急速放大,其冲势凌厉而迅猛,就算是身为魔门八大高手的他,都在这一刹那慌了神。
“赵德言!”祝玉妍这时忽然大声喊道。
几乎在同一时刻,“魔君”赵德言飞身而出,来到席应身前。只见他的手掌猛地探出,五指一抓,空气中立马响起了渗人的声响,正是他的绝学“归魂十八爪”。
十根手指死死抓进左游仙的体内。
明明均是血肉之躯,可此时二者相交之下竟是产生了火星。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传来,十指连心,此时赵德言只觉自己身处地狱一般。
如果换了一般人怕是早就心神崩溃,而赵德言毕竟是魔教狠人。
只见他眼中掠过一抹凶光,大吼一声,双手狠狠往两旁一扯,狂猛的力道下,左游仙立马是被撕成了碎片。
一股强猛的劲风扩散开来,赵德言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去,脸庞上流出惊骇莫明的神情。
而这时席应才终于是回过神来,他看着满地血肉,心中一阵后怕。
反观王禅站在跃马桥上,却是一脸的淡然。
“我早已说过小心试法变成殉法。”
站在一旁的祝玉妍看着这一幕,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三大魔门高手出手竟然都处于下风,不,这已经是完全被对方按着打了,左游仙虽然在魔门八大高手中几乎排末席,可一身实力绝对不弱。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了,这又如何不让她感到惊骇。
“小子别欺人太甚,真当我魔门无人不成。”
赵德言双拳紧握,真力鼓荡下,衣炔飘飘,全身上下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声响。
“赵兄不要轻举妄动。”
看到赵德言的架势,祝玉妍连忙出声阻止道。洛阳一役后,她自然知道王禅的可怕,可方才宁道奇临死一击,“重伤”了王禅,又给了她信心。
可到现在,她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而已。她如今实在是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是王禅的对手,宋缺不行,石之轩同样不行......
而且她们魔门从来就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高尚情操。
“你们几个老和尚还看不够吗?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的家伙,嘴里就不要老挂着天下苍生了。”祝玉妍忽然冲着渭河对岸,冷笑道。
“祝后的言辞还是一贯的犀利。”
一声佛号响起。
跃马桥另一头,一位手持禅杖,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猛,须眉俱白的老僧,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老僧淡淡看了祝玉妍一眼后,转过头去看着王禅,单手问询道:“贫僧帝心,见过王居士。”
王禅看着远处那高大威猛的老和尚,笑了笑:“原来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只是你不好好待在华严寺念经,如今却动了妄心来到了这里,怕不是一个和尚该做的事情吧。”
帝心尊者脸色平和道:“若起精进心,是妄非精进。若能心不妄,精进无有涯。贫僧岂敢乱起妄心,只是见王居士杀气腾腾,念及众生无辜,特来劝告一声。”
“我只杀该杀之人,在我手中没有无辜。只是我从不会和你们一样,以冠冕堂皇的名义去洗掉手上鲜血。”王禅冷笑道。
“阿弥陀佛。新月有圆夜,人心无满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居士何时才明白千寻万求,却唯此一事实。”帝心尊者露出悲悯相,摇头轻叹道。
“佛门四僧中以三论宗嘉祥大师的枯禅玄功称冠,尊者的大圆满杖法居次,接而才轮到道信的达摩手和智慧大师的心佛掌,今晚我已见过了宁道奇的道门玄功,方才又与诸位魔门高手切磋过,如今借此良机,正好领教一下佛门绝学。”
王禅话音未落,“当”的一下发人深省,仿似来自天外远方的禅院钟声,传入众人耳内。
“天下第一又如何,施主徒具道眼慧根难道仍看不破、放不下吗?”嘉祥大师站在桥头,宝相庄严,低喧佛号,柔声道。
“放下一切,才知道放不下什么;看破一切,才知道看不破什么。为什么要看破,又何须放下,嘉祥大师要是想要点话我,那就别白费心机了。”王禅冷笑道。
嘉祥脸色不变,只见他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唯一坚密身,一切尘中见。施主可明白这两句话的意思?”
王禅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而这位得道高僧浑不在意,自说自话道:“唯一坚密身即是佛心,凡人皆有佛性,佛心乃万物的本体,即心即佛。而这佛心显现在尘世间一切事物之中,放入世即出世,执着则非执着,全在乎寸心之间。施主只要一念之变,将可化干戈为玉帛,施主意下如何?”
“不如何,要打便打,何须这么多废话。”王禅嗤笑道。
“哈哈哈,小子说得在理,合老僧我胃口,我也早看嘉祥那套歪理不爽了。”
就在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