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
赌桌剩下的十来人听到瓦岗军之名,那还敢留下,这时已走得一个不剩,就连内厅的其余百多赌客都闻风离去了。由此可见此时瓦岗寨的风头是有多盛。
但却仍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此人头顶高冠,脸容死板古拙,正直勾勾看着对面的任媚媚,冷冷道:“还不掷骰牌?”
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方才众人的谈话一般,还是说无论是翠碧楼背后的巴陵帮,抑或是任媚媚所在的彭梁会,更有甚者就连沉落雁所属的瓦岗寨都不放在眼里。
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人比一般人都要高的身型,又是负手傲立,但众人偏要待所有赌客散去而他又开口说话,这才注意到他站在那里。当然要把王禅排除在外,因为这个男人靠近赌桌的那一刹那,他便已经感觉到了那人的存在。
这时赌桌一共有四组人,推庄的任媚媚,王禅和双龙,瓦岗寨沉落雁,再就是香贵和站在他身后的儿子香玉山,及两名得力手下。
除了王禅之外,其余所有人看到这人时,脸色都是大变。
寇仲和徐子陵先魂飞魄散,失声叫道:“老爹来了!”
来人正是江淮义军首领,杜伏威。当日杜伏威为了从徐寇二人口中得到杨公宝藏的秘密,将双龙认作义子,后被双龙识破诡计,设计逃脱。
只见杜伏威露出一个出奇温和的笑意,柔声道:“我这两个乖儿子真本事,差点连老爹都给你骗倒了。现在见到你们还没有到了饿狼的肚皮内去,高兴得连你们的顽皮都要忘掉了。”
沉落雁一向对其他义军领袖最有研究,先认出他是谁,吁出一口凉气道:“江淮杜伏威!”
任媚媚和香贵等同时一震,更弄不清楚杜伏威这老爹和双龙两个小子的关系。
杜伏威仍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寇仲和徐子陵,眼尾都不看沉落雁地应道:“翟让还未给李密害死吗?”
沉落雁娇躯微颤,眼角瞥了一眼王禅,低声道:“杜总管说笑了。”
杜伏威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眼睛移到任媚媚脸上,淡淡道:“杜某没见鬼爪聂敬已有好几年,他仍是每晚无女不欢吗?”
自知对方是杜伏威后,任媚媚立即由老虎变作温驯的小猫,有点尴尬地应道:“大当家仍是那样子。”
寇仲和徐子陵见杜伏威一登场立时压得各方人马贴贴服服,心中叫苦却又全无办法。无论比武斗智,他们都远非这老狐狸的对手。以前因着种种形势,又兼之杜伏威的轻忽大意,他们才有可乘之机。现在形势大变,杜伏威再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了。
这时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将目光转向王禅,由于修炼了‘长生诀’致使他们的感官要比平常人强上好几倍,他们能够清楚感觉到王禅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杜伏威的到来而发生任何改变。换而言之,就是说他不怕杜伏威。
想到这,双龙眼睛同时一亮,此时王禅已然变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而这时杜伏威也终于是把目光放在了王禅身上,至于翠碧楼的东家香贵、香玉山父子好像连让他看上一眼的心情都欠奉。
“江山代有才人出,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杜某要在这谢谢你帮我把这两个劣儿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杜伏威眼睛死死盯着王禅,缓缓开口道。
杜伏威口中的人贩子自是指香贵、香玉山父子。
除了四大军阀,如今在江湖上势力最大就要数八帮十会。香玉山他们所属的帮会就是八帮里的次席,巴陵帮。
巴陵帮势力庞大,在全国有三百间赌馆和二百座青楼,情报丰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但名声却是极差,专门替昏君杨广从事贩卖人口的可耻行为。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打扮一番后,卖相着实不错,香玉山打得正是这个主意,因为杨广除了贪**色之外,同样爱好男风。
因此今日如果没有王禅横插一脚,徐寇二人极有可能先被任媚媚榨干精元,让后再被送到皇宫被杨广这厮爆菊花。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哪里的话,身为他们的师父,这是我该尽的职责。”王禅毫不示弱地直视着杜伏威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开口笑道。
在场众人能够清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均是佩服王禅敢于与杜伏威针锋相对的勇气。要知道杜伏威的心狠手辣可是在江湖上出了名的。
杜伏威看着王禅,眼睛微微眯了眯,刚想开口说话,王禅将视线转向任媚媚开口道:“还不掷骰?这个赌究竟还赌不赌了。”
任媚媚看了一眼杜伏威那阴沉的脸,小心开口道:“杜总管?”
“掷骰!”
任媚媚见此那敢说不,连忙是将三粒骰子掷到台上。
三粒骰子先是飞快急转动,逐渐缓下来时,忽然像给某种力道牵制,蓦地停止全体一点向上。
众人注意到杜伏威左手正按在桌沿处,不用说是他以内劲借桌子传到骰子,去控制了骰子的点数,只是这一手其它人便自问办不到。
杜伏威露了这一手,连正在犹豫是否该出手的沉落雁,亦立即打消这念头。
她今次来不但带了座下十多名高手同来,杜伏威只有一人,如果真拼起命来,她自认非是没有一拼的实力。
杜伏威环视一周,最后将视线放在王禅身上,开口笑道:“该是杜某取头牌了。”
话音未落,桌上的那三颗筛子忽然又是跳了起来,最后每颗都是六点朝上。
“杜总管的话怕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