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小子已经达到精神境,可只要大长老下山,他就是死路一条,我们要做的只是监视好他的动向,放心好了,他绝对蹦跶不了几天了。”张安如看着众人,沉声道。
“可惜你们等不到这一天了。”
这时王禅忽然推开青木堂大堂的大门,带着夕阳的余晖走了进去,看着一众玄天宗的弟子咧嘴笑道:“我还能蹦跶几天我不清楚,不过你们却是死定了。”
看到王禅,张安如脸色大变,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到来。虽说他实力不比陆天刚,可也是精力境的高手,竟然直到王禅到了他面前才发觉到他的存在,这又如何能不让他感到惊骇,甚至是恐惧,莫非那个消息是真的......
张安如发现自己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而整个大厅由于王禅的到来,也开始变得乱哄哄起来。
“把守的弟子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传出,还有白鸽堂的探子呢?不是说好明天才会到青木城的吗?”
“这到底怎么回事?!”
......
王禅看着玄天宗众人笑了笑,微微侧开身子:“你说的是他们吗?”
众人抬眼望去,这才看到外头把守的那些弟子早就已经倒地不起,昏死过去。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王禅一路走来听过太多玄天宗的传闻,也见过太多有关玄天宗的事情。一般门派世家,即使是其他顶尖势力都会约束门下弟子,让其不要胡作非为。只有玄天宗是个例外,玄天宗告诉门下弟子的是,无论你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只要记着你的身后站在玄天宗即可。
因此玄天宗弟子在荧阳郡,特别是北方城市,可以说是为所欲为,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种种恶行数不胜数。
有了当年玄风谷的例子,如今谁还敢得罪玄天宗?
有一句话在荧阳郡流传甚广,那就是在玄天宗弟子面前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大侠,有的只是卑躬屈膝的奴隶。
大厅中静寂如死,不知有多少只手掌,已悄悄握在腰边的剑鞘之上,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轻取妄动。他们在等张安如的命令。
张安如面容阴沉,但目光中却已明显地露出,他心中正在思考着一件重大的决定,是战?是逃?他没有决定前,谁也不知道。
这沉重的静寂虽然并未延续太久,但在众人心中,却已有如永恒的深长。
张安如面上虽然镇静,心中却起伏不定,暗暗忖道:“今日之势,敌寡我众,那贼子武功虽高可毕竟只有一个人。我如能将他杀死,那么日后长老之位必有我一席之地。今日我若迟疑,再要寻得如此机会,只怕已是难如登天了!”
他双掌渐渐握紧,目光渐渐犀利,但转念一想,却又不禁忖道:“但直到此刻,这小子神态仍如此镇定,莫非他真的是有备而来?如果她真如传言中这般可怕的话,即使加上隐藏在暗中的一些帮手,集全堂口之力怕是也对付不了他。”
张安如双掌渐渐松开,目光也渐渐黯淡,接着又自忖道:“从刚才那一手就可以看出,这小子武功之深,深不可测,即使他今日命丧此地;他若存心要与我同归于尽,我只怕也难逃毒手!”
转念至此,他斗志全失,正待假意说和以拖延时间,哪知就在他言语将说未说,还未出口之时......
下面有一个执事忽然厉声喝道:“贼子口出狂言,真当我们玄天宗怕你不成!”
那名执事一开口,张安如心中就觉不妙,刚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你要去死我不管,可为什么非得拉上我!”张安如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
可他毕竟是一堂之主,心中很快便是做出了决定。
“大家一起上!”
话音未落,张安如突地双手一扬,身形却电也似地窜出门去。
只见十数点银星,闪电般击向王禅。
这“银河九天”乃是天机阁所产的暗器,这无数根银针都是以特制的机簧弩筒射出,而这弩筒上又镌刻特殊的道家符文。因此这些银针一经射出是何等惊人的速度,就算是先天高手在面对这这一手,也万万无法将这数十点银星全数避开。
王禅脸色不变,右手一挥,那数十口电射而前的银针竟突然转变了个方向,全部投入他鼓荡的袖袍之中,有如泥牛人海,晃眼便无踪迹。
这一招袖里乾坤,王禅曾经看清风观的清风道人使用过,而清风道人本就是小老头培养的隐形人中的一员,后来王禅在小老头的竹屋中发现了这个秘籍。由于感兴趣,便是顺便学了一下,没曾想到却是在这派上了用场。
接着王禅右手一甩,银光百缕尽皆朝那群冲上来的玄天宗弟子射去。
一声声惨叫响起。
这“银河九天”本就是一种极为阴毒的暗器,而张安如得到之后,更是将里头的银针用青木素浸泡。那些玄天宗弟子赫然发现被银针射中的位置开始木化坏死,而且还在不断往全身扩散蔓延。
有个别狠角色,当机立断斩下被银针刺中的部位,这才逃过一劫。
至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安如早已经逃出了大厅,只是却逃不出王禅的手心。
“我说了,你死了。”
......
玄天宗立派已不知有多少年,成为青州境顶尖势力也有三百余年的光景,在荧阳郡更是几乎拥有绝对统治的力量。玄风谷一事之后,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碰到这种挑衅了。